太傅拍了拍懷慶的手背,有了幾分笑容:
“殿下若是男兒身,豈有那蠻子在京城耀武揚威的機會老夫這次來湊這熱鬧,就是不信邪,我大奉士林人傑輩出,後起之秀無數,真無人能壓他一個學了些聖人皮毛的蠻子”
這是,輕笑聲從涼棚外傳來,帶着幾分悠閑,反駁道:
“聖人曰,有教無類。太傅左一句蠻子,右一句蠻子,可有把聖人的教誨記在心裡”
涼棚外,滿頭白發的裴滿西樓,帶着妩媚多姿的黃仙兒,以及氣質陰冷的豎瞳少年,大大方方的進入涼棚。
他們明明是外族,是客,卻擺出一副閑庭信步的輕松姿态,仿佛自身才是文會的主人。
對于諸公、勳貴武将們的鎮場,毫不在意,毫不露怯。
國子監學子、翰林院清貴、在場諸公、勳貴武将沉默的凝視着裴滿西樓,這位才情驚豔,學問深厚的蠻族。
沒有人回應,但卻悄然挺直腰背,平穩情緒,如臨大敵。
“在下白首部,裴滿氏長子,裴滿西樓,見過諸位”
裴滿西樓用自己的學問,塑造了一位驚才絕豔的讀書人形象,他的目的,已經達到了。
這次文會,他打算把名聲再次推向高峰,為後續的談判做鋪墊。
許府。
楚元缜坐在庭院裡,石桌邊,手裡捏着酒杯,他的身邊坐着麗娜、李妙真、許鈴音。
“為什麼他能進皇城他去作甚不怕元景帝斬他狗頭嗎。”楚元缜酸溜溜道。
他很眼饞文會,身為讀書人出身的劍客,還是曾經的狀元,這種巅峰對決的文會,對楚元缜有緻命誘惑。
但他不能進皇城了,更不能衆目睽睽之下參加文會,這一切都是因為許七安。當初要不是為了幫他,哪會這麼凄慘。
于是過來找他喝酒,抱怨幾句。
沒想到,這個始作俑者自己卻進去了。
楚元缜心裡酸的像恰了檸檬。
“我也想去。”
許鈴音脆生生道。
“文會就是一群讀書人讨論無聊的東西,你不會想去的。這種地方和我們師徒沒關系,不如在家吃糕點,喝甜酒釀。”
麗娜借機教育徒兒,她還是很有逼數的,并希望徒兒也能漸漸有逼數起來。
“師父,文會有很多好吃的,上次大鍋跟和尚打架,我跟着一個伯伯,吃了好多好吃的。”
許鈴音給出緻命一擊。
“對哦,我怎麼沒有想到,文會有美酒佳肴。”麗娜眼冒精光。
角度很刁鑽啊楚元缜摸了摸許鈴音的頭,覺得這個憨丫頭蠻可愛的,然後想起了那日在雲鹿書院的噩夢教程。
他默默收回手。
李妙真說道:“那蠻子近日嚣張的很,我看着不舒坦,忍不住想一劍刺了他。”
看誰不爽就刺誰,你真的是天宗的聖女麼楚元缜覺得,天地會裡槽點最多的就是李妙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