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官和士林口誅筆伐,将你打上閹黨首領标簽,仿佛忘記了山海關戰役是誰打赢的,是誰換來了大奉二十年的太平之世。
你,換來的是什麼呢?
他停了下來,鼓聲頓消。
許七安聲音很響亮,語氣卻夾雜着深深的惆怅,一字一句道:“可憐白發生!”
城頭上,氣氛陡然一滞,王貞文等文官愣愣的看着許七安,咀嚼着最後這段。
一股難言的悲涼在心頭滋生。
最能打動文人的,永遠是詩和詞。
其實在場文官們心裡都清楚魏淵是什麼樣的人,哪怕鬥紅了眼,心裡是認同魏淵的品性的。
隻是立場不同罷了。
可憐白發生,可憐白發生這一刻,即使是和魏淵争鬥了半輩子的文官們,也不禁胸生郁壘。
裱裱咬着唇,眉梢輕蹙,起先不覺得什麼,直到他念到最後一段,那股悲涼之感,頓如海潮洶湧,讓她
懷慶定定的看着他,眼睛裡,竟有了一層水霧。
“他娘的,這什麼破詞,聽的老子鼻子發酸。”姜律中搓了把臉,嘀咕道。
出征的隊伍裡,參加過山海關戰役的前輩們,這一刻,眼睛都濕潤了。
“哈哈哈”
魏淵卻笑了,笑的酣暢淋漓,笑的眼角沁出淚花。
許七安,你可知我為何不收你為義子?
因為在我心裡,你是知己!
清雲山,雲鹿書院。
趙守站在山巅,儒衫和花白的頭發随風飄揚,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距離,看見了出征的隊伍。
“書院因大奉崛起,儒家卻因大奉衰弱。”
他目光平靜,語氣沉穩,眼中更是無喜無悲。
他鼓蕩浩然正氣,朗聲道:“魏淵,凱旋!”
話音落下,儒家言出法随的力量遁入虛空,消失不見。
下一秒,法術的反噬效果降臨,缭繞在趙守身上的浩然正氣轟然潰散,他的眉心裂開一道縫隙,并迅速延伸、擴展,宛如破碎的蛋殼。
亞聖殿内,一道清光射來,直直的照在趙守身上,皲裂的身軀緩緩愈合。
“大話不能輕易說啊,尤其是涉及一位超越品級的存在。魏淵啊魏淵,我隻能幫你到此。兩千多年前有儒聖,而今,人族隻有你能扛起這個大旗了。”
趙守說完,朝着亞聖殿作揖:“多謝亞聖相救。”
自從程氏聖人的石碑裂開後,亞聖殿的力量就已經複蘇了
軍營裡總共陳兵七萬,除了一萬禁軍外,其他六萬是京城地界,以及各州抽調過來的兵力。
剩下的兵力在東北三州,襄州、豫州、荊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