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武,則是武将最高谥号。
魏淵畢竟不是科舉出身的讀書人,沒有功名在身,否則,張行英敢開口要“文正”谥号。
朝堂諸公面面相觑,罕見的沒有反駁,這其中包括往日的政敵。
換成以前,文官們現在肯定跳出來集體打臉。
但現在,沒必要。
首先,魏淵的功績足以匹配這些榮耀。其次,人死如燈滅,給他一個身後名又如何,豈不正好彰顯他們這些正統讀書人出身的官員的大度。
魏黨的官員紛紛出列,附和張行英。
元景帝不語,看了一眼右都禦史袁雄,後者心領神會,出列,大聲道:
“一派胡言,張行英等人一派胡言,陛下,切不可被這臣蠱惑。”
殿内小小的嘩然,諸公們戰術後仰,心說這家夥又準備搞什麼幺蛾子
元景帝也很不高興,皺眉道:
“袁愛卿何出此言魏淵是我大奉軍神,功于社稷,為國捐軀,他生前,更是朕的心腹。追封爵位是應當的。”
“陛下”
袁雄大喊一聲,道:“魏淵此人,死不足惜,他是禍國殃民的莽夫,而非功臣啊。”
“混賬東西”
左都禦史劉洪大怒。
他是魏淵一手提拔的心腹,與兵部尚書一樣,都是魏黨的骨幹,張行英都是他的下屬。
啪
劉洪的怒斥聲,換來的是老太監更響亮的鞭子,以及呵斥聲:“不得喧嘩。”
有人撐腰,袁雄一點也不慌,對諸公或冷漠或敵意或打趣的目光視若罔聞,感慨激昂的說道:
“沒錯,魏淵确實攻陷了巫神教總壇,開曆史之先河,單憑這一條,魏淵的罪,便馨竹難書。”
張行英眯着眼,冷笑道:
“攻陷巫神教總壇是罪陛下,袁雄勾結巫神教,叛國通敵,請斬此獠狗頭。”
袁雄絲毫不怵,哼道:
“大軍出征的目的是援助妖蠻,阻止巫神教吞并北境的野心。可是,諸位看看魏淵做了什麼他率軍打到了巫神教總壇靖山城,害得我大奉八萬多将士埋骨他鄉。
“魏淵分明是為了一己之私,貪功冒進,這才造成如此重大損失。陛下,整整八萬多的将士啊,他們上有雙親要奉養,下有子女要撫養。
“就因為魏淵貪功,害得将士們戰死異鄉,此等禍國殃民之徒,怎可封爵怎可谥号忠武”
王黨的錢青書出列反駁:
“袁雄,你少在此大放厥詞,妖言惑衆。要援助妖蠻,讓巫神教撤兵,還有比攻陷總壇更好的辦法魏淵攻陷總壇後,靖國便立刻撤兵,這就是最好的證明。
“再者,沙場征戰,死傷難免,攻陷巫神教總壇卻是破天荒的頭一次,豈容你污蔑。”
袁雄“呵”了一聲:“污蔑想要逼靖國撤兵,有的是法子,攻下炎國難道比攻陷靖山城還難攻下靖國國都,難道比攻陷靖山城還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