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3章(第5頁)

  中年男人笑了笑,用盡量能讓市井婦人理解的措辭:

  “把你兒子流放的大官,叫魏淵,打更人衙門的頭兒。他呢,現在死在沙場上了。有人啊,就想着為那些被魏淵陷害的無辜之人翻案,還他們一個清白,還吏治一個清明。

  “隻要你午膳後,去午門敲登聞鼓,狀告魏淵斂财無度,污蔑良民,我可以而保證,你那個流放邊陲的兒子,今年春祭之前,能回來與你團聚。”

  老婦人眼睛驟放光明,神采奕奕。

  旋即又有些害怕,小聲嘀咕:“告禦狀是要挨闆子的。”

  大奉律法規定,越訴者,笞五十。

  勝了,後續無礙。敗了,判徙二千裡甚至丢掉性命。

  老婦人這樣的年紀,笞五十,别說打官司了,當場就和死鬼老頭團聚,夫妻雙雙把胎投。

  中年男人嗤笑道:“放心,我們會保你無恙,你死了,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”

  說着,看了一眼身邊的扈從。

  扈從丢下一錠金子,一份狀書。

  中年男人道:“狀書已經給你寫好,這件事辦好了,不但你兒子能回來,事後,還有五十兩黃金的報酬,足夠你們一家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。”

  老婦人牙一咬心一橫:“多謝老爺為民婦做主”

  中年男人滿意點頭:“告禦狀的流程和方法,我現在就教你”

  當日,午門外鼓聲大作,一名老婦人帶着兒媳和小孫子,在午門外敲響了登聞鼓,狀告魏淵斂财無度,污蔑良民。

  怠政二十一年的元景帝,聞言大怒,責令都察院嚴查此事。

  這條消息在京官中迅速傳播,京城官場暗流洶湧。

  老婦人當即被都察院的禦史帶走,她被帶到都察院的審訊室,戰戰兢兢的低着頭。

  市井婦人對官府有着天然的畏懼。

  “底下可是陸李氏”

  大案後,傳來主審官威嚴的聲音。

  “民婦就是。”老婦人顫聲道。

  “擡起頭來。”那威嚴的聲音又說。

  老婦人緩緩擡頭,看清了高坐大案後的官老爺的模樣,驚的差點叫出來,這位官老爺,正是不久前登門拜訪,教導她告禦狀的那個中年男人。

  “本官袁雄,你有何冤情,如實說來。”

  “民,民婦要說的,都寫在狀書上了。”

  “不夠,得再詳細一些。本官問你,你回答,不可隐瞞,明白嗎。”

  “是”

  “你丈夫陸震南,可有略賣人口,擄掠良家、孩童以及成年男子”

  “絕無此事,民婦的丈夫是做布料生意的小商人,勤勤懇懇的良民,怎麼會略賣人口呢。”

  “那為何人牙子組織的刀爺,一口咬定陸震南是組織裡的頭目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