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恥小人
“老夫與袁雄勢不兩立,勢不兩立”
寬敞的書房裡,坐着禦史張行英,兵部尚書,以及幾名前魏黨骨幹。
大家都是一籌莫展。
在朝堂上,沒人能跟一個年富力強,完全掌控權力的皇帝扳手腕。
尤其是這個皇帝麾下還有許多願意為他沖鋒陷陣的獵犬。
“事已至此,僅憑我等,恐難以挽回大局。”一位骨幹成員歎息道。
張行英神色難掩悲涼,道:
“魏公朝堂為官二十年,兢兢業業,說他以權謀私,斂财無度,可有人知道,他在浩氣樓住了二十年。這京城繁花似錦,卻沒有一處是他家。
“這些年他時常與我等讨論新政,試圖革新,挽救國力日衰的朝廷。他無兒無女,舉目無親,把所有的精力和心血都獻給了朝廷,沒有魏公,陛下這二十年修道能修的這般安穩
“為什麼陛下連身後名都不願意給他”
沉重和哀傷的氣氛在書房裡蔓延。
兵部尚書深吸一口氣,道:“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保全自身,等魏公的事情了結,就該清洗我們這些魏黨成員了。呵,秦元道又開始盯上我的位置了。
“至于魏公的案子,隻要我們不倒,隻要我們中有人挺過來,來日,來日自有翻案的機會。”
一時的成敗不能說明什麼,老話說:一朝天子一朝臣。
既然元景朝不能更改,那就等新君上位。曆史上兒子打老子臉的例子比比皆是。
很多冤案錯案,都是在十幾數十年後,才沉冤昭雪。
“也隻有這樣了。”劉洪歎一口氣,旋即道:“隻是,太子将來登基,未必會替魏公翻案。”
“對了,許七安呢”兵部尚書突然問。
張行英抹了抹眼角,聲音低沉:“我前些日子派遣去看過,許府大門緊閉,人去樓空。甯宴他,大概已經離京了。”
劉洪苦笑一聲:“走了也好,他不走,誰都保不了他。我們也保不了他。唉,他大概是對朝廷徹底失望了。”
這天,魏淵貪功冒進,以緻八萬大軍葬身敵國的消息,終于傳到民間。
百姓對此反應極為激烈。
“都說了不要支援妖蠻,妖蠻吃我大奉百姓,騷擾邊境,為何要支援妖蠻,這下惹怒祖宗,降下懲罰了吧。如今可好,死了整整八萬将士,咱們大奉二十年來,就沒吃過這樣的敗仗。”
“要我說,都是這個魏淵該死,要不是他貪功冒進,怎麼會打敗仗”
“這天殺的狗賊,一個宦官領兵,這不是兒戲嗎,皇帝陛下信錯人了。”
“混賬東西,魏公是你們可以随便羞辱的二十年前,要沒這個宦官,你們能有現在的太平日子”有老人站出來鳴不平。
“老倌,你沒聽說嗎,這魏淵是個大貪官啊。”
“哼,誰說的”
“朝廷說的。”
“朝廷還說淮王是英雄呢,朝廷還說楚州是妖蠻屠的呢,最後呢老夫早就不信朝廷了,不如信許銀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