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懷慶依舊不認為許七安會輸,因為他沒輸過。
這是一個奇男子,即使是她,也不得不佩服和崇敬的奇男子。
懷慶撩起舞動的鬓發,挂到耳後,與留下感動淚水的太子不同,她心裡振奮唏噓的同時,還有沉重。
貞德帝殒落,這隻是開端,随之而來的善後問題,才是重中之重。
這主要分為兩方面:一,對整個中原的交代。
其中包括各州的百姓、各地的官府、各地的軍隊,以及江湖人士。
百姓方面,需要考慮的核心是“民心”二字,是坦誠布公,還是隐瞞,都會造成民心盡失的局面。
軍隊是同樣的道理,某種意義上來說,穩住軍心比穩民心更重要,尤其北境和東北三州的将士。
這批人是最容易嘩變的。
如果這一戰裡,許七安敗了,那玉陽關中一萬多名将士,必然造反。
各地的官府需要安撫,不能讓他們在這件事上産生惶恐不安的情緒,這樣,才能幫忙穩住百姓的心,才能不讓江湖組織趁機作亂。
第二方面,新對于現在的京城來說,現在至關重要的,是新君登基。
新君登基是一切的前提,隻有新君登基,才能穩住各方。若是大奉群龍無首,再加上貞德帝的所作所為,中原必将大亂。
“太子,總算熬出頭了。”
懷慶遙望午門的城頭,望着黑壓壓的那小撮人,她笑容古怪,似嘲諷似不屑。
“狗皇帝終于死了”
李妙真握緊拳頭,又激動又亢奮,恨不得長嘯三分,來表達自己内心的喜悅之情。
但同時又有些怅然,狗皇帝死了,她的青春結束了。
天宗聖女當年粉嫩下山,闖蕩江湖,兩年裡,她的口頭禅便是:
遲早刺死狗皇帝。
而今兩年匆匆而過,狗皇帝死了,她忽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惆怅,仿佛人生的某段旅程,徹底告一段落。
楚元缜沒有說話,他早已淚流滿面。
十年書生意氣,今朝終于蕩平胸中郁壘。
恒遠雙手合十,微微垂頭,默然不語,似是在追憶自己一手帶大的師弟。
“我爹知道大奉皇帝被殺,肯定會很開心,就會想着打仗。”
麗娜說道:“他很喜歡打仗,說大奉的女子是最好的,衣衫是最好的,房子是最好的,什麼都是最好的。什麼都要搶過來。”
麗娜的爹是個精奉分子,就是精的方式有些不對。
我很推崇大奉文化,推崇大奉一切,所以統統都要搶過來。
“廢物,廢物,廢物”
腳踏黑色蓮花的地宗道首,聲嘶力竭的咆哮:
“貞德就是個廢物,修行四十年,全修到貓身上去了。被一個練武不到一年的小子斬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