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孫向明一愣,道:“怎麼回事,詳細說說。”
公孫秀便将偶遇青衣男子的事,簡單的說了一遍。
公孫向明皺眉:“倒也未必是高人,沒準隻是胡謅,或碰巧而已。”
青谷老道笑了笑,沒有反駁,道:“六爺說的有理,都隻是老道的猜測罷了。”
事實也确實如此。
公孫秀問道:“六叔,你以前在京城小住過幾年,可有聽過徐謙這号人物”
公孫向明搖頭失笑:
“京城卧虎藏龍,但高手普遍都低調,不是性情如此,而是沒人敢在京城高調跋扈。打更人衙門的十位金鑼,監正的六位弟子,都是極為強大且低調的頂級人物。
“此外,還有軍中高手,達官顯貴府上的客卿等等,四品高手的數量,遠超你的想象。這些人真實存在,卻又名聲不顯。
“江湖上那些名震一方的豪傑,進了京城,連屁都不敢放。那徐謙就算真是個高手,我也不得而知。”
公孫家一位年輕子弟感慨道:“真因為如此,才顯得許銀鑼的與衆不同。”
許銀鑼自出道以來,便一直高調,且越來越高調,以前的高調還隻是破案,後來是斬國公,最近又高調了一回,于是皇帝沒了。
當初朝廷邸報傳到雍州時,沒人敢相信。
雍州的不少江湖人士,還為此特意去了京城,一探究竟。
公孫向明擺擺手:“大奉建國六百年,出過幾個許銀鑼這樣的人物”
公孫秀笑吟吟的聽着,最近和長輩、同輩閑聊,總是少不了談及那位神一般的男子。
在外人或男人面前,她會保持一定的矜持,在家族姐妹們面前,則會放開許多,于她們一起談論許銀鑼。
就在這時,帳篷外傳來吼聲:
“大小姐、六爺,那東西上鈎了。”
帳篷裡,氣氛陡然一變,公孫秀最先沖出帳篷,公孫向明其次,然後是公孫家的子弟。
雨幕中,十幾名武夫手持潑過火油的火把,又有幾名武夫合力拉着一根嬰兒小臂粗的繩子,那根繩子崩的筆直,深入坍塌出的地洞中。
終于上鈎了公孫秀又驚又喜,驚的是合數名武夫之力,竟無法将那陰物拖出來,喜的是今晚沒有白等。
“準備火油、鐵絲網”
公孫秀一邊高聲下達命令,一邊疾沖過去,雙手拽住由鐵絲、麻線編織成的繩子,嬌斥一聲,與身後的武夫同時用力。
“嘤嘤”
洞中傳來嬰兒般尖細的叫聲,一道黑影被拉拽了出來,風雨飄搖,火光晃動,照出了這隻陰物的模樣。
體長一丈,形似蜥蜴,渾身覆滿角質,有着一張酷似人類的臉,雙眼是灰白色的,略顯呆滞,視力似乎很差。
它嘴裡流淌出黑色的血液,鐵鈎深深刺入了它的上颚。
陰物被火光照耀,又發出了尖細如嬰兒的哭聲,轉身就要逃回洞中。
“撒網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