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又和浮屠塔有什麼關系許七安沉思。
京城。
景秀宮,太子坐在溫暖如春的堂内,一身蟒袍,手裡捧着茶盞。
“母妃,再過半月,而孩兒就要登基了。”
太子說這話的時候,聲音沉穩,似乎有着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靜氣。
這是他最近一直向自己強調的細節,駕崩的父皇、戰死的魏淵,以及依舊屹立朝堂的王首輔,這些曾經權柄煊赫的人物,都有着四平八穩的氣場。
他作為即将登基的一國之君,自然也要喜怒不形于色。
雍容華貴,保養得當的陳妃容光煥發,走到太子身邊,輕輕撫摸他的袖子,激動道:
“好,好,終于熬出頭了,終于熬出頭了。”
豐韻動人的熟婦眼泛淚光。
她歡喜了片刻,忽地皺眉:“你要防着四皇子狗急跳牆。”
太子笑着搖頭:
“不會,孩子坐了十幾年的東宮之位,不管是民意還是朝堂,心裡都是向着我的。我便是正統。
“如今父皇駕崩,國不可一日無君,朝野上下,都期盼着孩兒能及早登基。而且,那份告示張貼之後,孩兒在民間的聲望立刻高漲。四弟不得民心,毫無威脅。
“說起來,這一切都得感謝王首輔,若沒他相助,四弟恐怕還能依仗魏淵留下的黨羽,掙紮一番。”
陳妃笑道:“你登基之後,要多依仗王首輔。”
“孩兒明白。”
陳妃滿意點頭,忽然恨聲道:“等你登基之後,母妃想讓那個女人進長春宮。”
長春宮是冷宮,那個女人,指誰,不言而喻。
太子皺了皺眉,道:“母妃,孩兒登基後,你便是後宮的主人。何必計較一個位份。”
他明白母妃的意思,母妃想當太後,更想把那個女人打入冷宮。
但他是皇後名義上的兒子,皇後是他的嫡母,除非皇後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,不然,即使他登基,也不能剝奪皇後的名分。
“哼”
陳妃低聲道:“我明白太子的顧慮,皇後早已失德,不配母儀天下。我與你說”
太子聽完,瞠目結舌,半晌沒有說話。
他萬萬沒想到,皇後與魏淵,竟有這樣的往事。
“可如今魏淵已死,死無對證”太子眉頭緊皺。
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。”陳妃冷笑道。
“容我想想。”
東宮。
太子返回後,立刻派人傳召王首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