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猛的一靜,王家的幾位女眷臉色古怪起來,勢利的大嫂小聲問道:
“黑市買的啊?六十斤,這得多少銀子……”
王夫人咳嗽一聲,用眼神制止了大媳婦的詢問,淡淡道:
“玲月,獸金炭是禦用的東西,雖說許多大戶人家都偷偷買着用。但這種事隻做不說。傳出去,宮裡是會降罪的。往後啊,别在外頭說,明白了嗎。”
王夫人這番話不算委婉,是正兒八經的告誡。
這許家也太大膽了,六十斤獸金炭可不是小數目,哪能這麼買,仗着許家是新貴,便如此膨脹,将來怕是個會壞事的親戚……
二嫂父親在大理寺任職,對這方面尤為敏感。
在京城,像這類得勢後便洋洋自得,走路都在飄的新貴,往往不會有太好的下場。
許玲月搖搖頭,天真無邪的說道:“是懷慶公主和臨安公主賞賜的。”
?王夫人明顯一愣,迅速恢複平靜,不說話。
大嫂詫異道:“兩位公主賞賜的?”
她和二嫂眼裡的茫然不加掩飾,作為深居大院的豪門太太,她們對外界的消息阻滞,隻知道許家大郎很厲害,但各方面的細節并不清楚。
比如,許家大郎是三家姓奴,其中兩家,一家是大奉才高八鬥的皇長女,一家是曾經最受寵的臨安。
許玲月解釋道:“兩位公主是看在大哥的顔面,才對許家多有照拂。”
許大郎啊……
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許大郎的傳說,兩位嫂嫂頓時客氣了許多,臉上笑容也熱情起來。
王夫人臉色一肅,道:“聽思慕說,許銀鑼不在京城了?”
“大哥外出遊曆去了。”許玲月回答。
接下來的閑談中,大嫂和二嫂不停的“炫富”,總是不經曆的展露出豪門大戶的優越感,以此來凸顯出王家的顯赫。
大嫂說:“二郎在翰林院任職,雖說是頂級清貴,卻沒有太大實權。等成親後啊,争取過完年就外派。”
許玲月說:“大哥走之前,已經幫二哥安排好了。”
二嫂說:“二郎出身雲鹿書院,才情高絕,隻是官場人情練達才是文章,而人情是靠銀子堆起來的。不過沒關系,這些事,公公肯定已經安排妥當。”
許玲月說:“府上還有大哥留下的雞精作坊一成分紅,每年好萬兩收入。”
大嫂說:“妹妹還未婚嫁吧,嫂嫂給你介紹幾個家世才華頂尖的年輕俊彥。”
許玲月說:“謝謝大嫂,有大哥一半本事就夠了。”
大嫂:“……”
一番交戰後,大嫂二嫂敗下陣來。
她們突然發現,财富、人脈、家族顯赫等多方面,王家在許家面前,似乎并沒有太大的優勢?
優越感突然不見了。
蠢貨……王思慕暗暗搖頭。
兩位嫂嫂都被許玲月給帶節奏了,逢着她們秀優越感,許玲月就搬出許七安,明明是王家和許家的總體實力對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