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不過去,便問明了情況。那婦人說,她丈夫叫張黑,喜歡賭博。不久前,張黑在賭坊回來的路上,被人殺死,身上的錢财不翼而飛。”
中年男人臉色冷了下去,目光也逐漸冰冷:“你想說什麼。”
苗有方凝視着他:“婦人說,打更的更夫看到了兇手的模樣,是六博賭坊的人幹的。本來更夫打算上堂作證,但不知道為什麼,改變了想法。”
苗有方身子前傾,看着中年人的眼睛:
“我今日為了打探到了一些情報,比如,張黑賭術不錯,常在六博賭坊赢錢,當日在賭坊赢了兩百多兩銀子。又比如更夫改變主意,是因為收了你一筆銀子做封口費。”
中年人緩緩起身,他比苗有方還高一個頭,居高臨下的俯視,不屑道:
“小子,你想說什麼,想做什麼?替張黑主持公道?去衙門告我?”
苗有方搖頭:“衙門不會管這件事,因為你都打點好了。”
中年人大笑起來,滿臉鄙夷嘲諷:“既然知道……”
他瞳孔裡映出一道寒光,接着,看見了自己脖頸噴出的血霧。
中年男人捂着脖頸,踉踉跄跄的往屋外跑,沒走幾步,便摔倒在地,手腳狂亂掙紮幾下,便沒了動靜。
苗有方收好匕首,抓起紫砂壺,用滾燙的茶水澆了澆手,再用濕透的手擦去臉上的血迹,淡淡道:
“欠債還錢,殺人償命,都是天經地義的事。官府不管,我來管。”
……
青杏園。
兩名丫鬟正在拆解被套、床單,趁着那位美豔絕倫的女子在院子裡曬太陽。
她們小聲議論起來。
“哎呀,比昨夜更荒唐呢。”
“是啊是啊,這床單都濕透了。”
“我與你說哦,他們昨日一整天都待在屋子裡,早膳午膳晚膳沒吃。”
“那位爺真厲害,不過,換成我是男人,我也恨不得死在那位姑娘肚皮上。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美的人兒。”
“真正厲害的難道不是這位姑奶奶嗎,換成是你,路都走不動了,不,床都下不來。”
在院子裡盤坐的洛玉衡,美豔的臉蛋升起一抹紅霞,但很快就被愁容取代。
許七安怎麼還沒回來,他要是子時還不回來,我會被業火燒死的吧……想到這裡,洛玉衡一陣恐懼。
她是七情中的“懼”。
……
客棧裡。
李靈素盤坐在床榻,吐納食氣,溫養元神,再以元神反哺肉身。
不知過了多久,他睜開眼,結束了今日的打坐。
“真好啊,腰子漸漸的不那麼疼了……”
他揉了揉側腰,能感覺到那種輕微的脹痛減緩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