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些東西,爹也不懂。但爹今天聽到同僚說過一句話。”
頓了頓,他沉聲道:
“誰讓老子出錢,老子就砍了他娘的……二郎啊,那人是說給爹聽的。
“這事處理不好,你的前程算是毀了,嗯,有王首輔做靠山,倒也不至于,但要做很多年冷闆凳。”
許新年臉色凝重:“我知道。”
嬸嬸和許玲月平時極少出門,沒有打聽消息的渠道,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官場上的事,又不好多問,母女倆相視一眼,一邊皺着眉頭吃飯,一邊豎起耳朵聆聽。
許新年繼續道:
“這不大哥回來了嗎,有大哥在,爹你擔心什麼?”
嬸嬸和許玲月舒展了眉頭,心無旁骛的吃飯。
許七安則問道:
“如今朝堂什麼情況?”
許新年措辭片刻,緩緩道:
“王黨一家獨大,魏黨如今是掌管打更人衙門的左都禦史劉洪當家,其他黨派依舊是老樣子。
“首輔大人為了穩固局勢,沒有趁着新君登基,大規模的排除異己。也幸好他沒這麼做,不然現在是廟堂亂成一鍋粥,民間也亂成一鍋粥。
“而且,永興帝雖然倚重首輔大人,但他不是傻子,首輔大人要是排除異己,永興帝會坐不住的。”
許七安笑着調侃道:
“怎麼還不喊嶽父?”
許新年還擊道:“因為我是正經人,不像大哥。”
兄弟倆轉頭看一眼許鈴音身前的青橘,默契的終止了這個話題。
許七安接着問道:“關于這個捐款的事,朝中是什麼反應?”
“算是犯衆怒了。”許新年嗤笑道:
“贊同者寥寥,觀望者不少。口誅筆伐者比比皆是。”
許二叔補充道:“二郎現在成了街頭老鼠,人人見了都得罵一聲。”
許新年冷哼一聲:
“若隻是罵也就罷了,有人還想落井下石彈劾我。号召捐款的事一旦沒有結果,我這個提議者就要被秋後算賬,要背責任。
“到時候可能會被外放出去。”
嬸嬸反應極大,立刻叫道:
“那我甯願你辭官不做,也不準離京,現在世道多亂,聽說到處都是流民和土匪。”
這就是家天下的弊端啊,朝廷是皇室的,錢是我自己的,今兒我還在這個位置,明兒可能就被皇帝砍頭了,指望我散盡家産填充國庫,癡心說夢……許七安忽生感慨。
他沉思片刻,道:“可有細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