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上安得兩全法,不負蒼生不負卿。”
許七安收回目光,繼續喋喋不休:
“我新收了一個徒弟,叫苗有方,資質一般,但很有俠義心腸,夢想是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俠。
“我當時突然覺得,我應該給他一個機會,因為當初正是你給了我機會,給了我這樣一個無親無故的人機會,才有現在的許銀鑼。
“你為朝廷培養人才,我亦是如此。
“魏公,這是你給我的傳承。”
話說完,一壺酒也見底了。
許七安撐起身子,在床前作揖,行完一禮,離開密室。
他一邊維持着“移星換鬥”的能力,不讓自己的氣息外洩半分,一邊借助法螺聯系上孫玄機。
單方面聯系,他言簡意赅的說了一句:
樓底見!
不給孫師兄回複的機會,切斷了通信。
……
孫玄機來到地底一層時,正好看見許七安揉着五師妹亂糟糟的頭發。
“你在司天監好好等我回來,不是不想帶你一起,而是那樣太危險。
“你也不想年紀輕輕的沒嫁人,就英年早逝吧。”
許七安感受着指尖發絲的順滑,鐘璃看起來不修邊幅,頭發淩亂,常常給人一種不注重個人衛生的印象。
但頭發順滑,身上也沒異味,其實很愛幹淨。
鐘璃沒抗拒許七安的摸頭,小聲辯解:
“你的氣運可以抵消厄運,我未必會出事。”
鐘師姐,你身為女子,卻沒有一點逼數……許七安沉聲道:
“難道你忘了雍州城外,恒遠大師滾燙的肉湯了?忘了地宮裡的遭遇了?忘了你在我家的種種倒黴遭遇?”
鐘璃說:“但你現在有龍氣伴身,加上原本的氣運……”
許七安瞪她一眼:“你還不服氣?”
鐘璃低着頭,受氣包的委屈模樣,不敢說話了。
許七安這才看向孫玄機,道:
“孫師兄,勞煩你帶出京。”
他怕國師還在京城地界巡視,一旦遇到,國師的小拳拳會捶他胸口,捶到死那種。
換位思考,如果誰讓自己社死到這個地步,許七安也會抓狂。
孫玄機“嗯”了一聲,看了一眼鐘璃,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