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慕白“嗯”了一聲:
“松山縣占據地勢,糧草充足,又有竹鈞和二郎坐鎮,想來是能守住的。不過,依照目前的局勢,東陵已破,宛縣被圍。
“雲州叛軍的下一步,便是松山縣了。”
正說着,一位吏員匆匆進來,手裡捧着密信,高聲道:
“布政使大人,松山縣傳來急報。”
楊恭忙說:“呈上來。”
吏員将密信遞上。
楊恭展開一看,臉色瞬間沉了下去。
李慕白等人見狀,心頭一凜:“信上怎麼說?”
楊恭一字一句道:
“飛獸軍奇襲松山縣,二郎求援。”
頓了頓,他臉色忽地難看起來:
“這是三天前的信。”
從松山縣到青州城,快馬加鞭,也得三天。
……
松山縣。
太陽高挂,卻不曾帶來絲毫熱度,許二郎站在城頭,抓起一把混合着守軍們鮮血和硝煙的碎石。
他沒什麼表情的環顧四周,城頭遍布着彈坑,透着殘破和斑駁,幾乎沒有一處完好。
纏着麻布和細布的士卒,三三兩兩的分散着,看不見一個完好的人。
而留在城頭的,是松山縣守軍中,受傷最輕的。
松山縣原本的兩千名守軍,如今隻剩五百,其他人死在了殘酷的攻守戰裡。
距離飛獸軍奇襲已過三天。
飛獸軍的攻擊方式很簡單,就是往城頭投放炮彈、火油罐,守軍們怎麼對待攻城敵軍,飛獸軍就怎麼對付守軍。
簡單歸簡單,卻很緻命。
守軍在第一天直接犧牲近千人,城頭被炮彈炸的千穿百孔,磚石被燒的遍布焦痕。
黃昏時,敵軍退走。
經曆了如此絕望的一天,守軍士氣潰散,認為明日必定城破,人心浮動。
許二郎派人連夜在城中挨家挨戶的收集銅鏡,并召集匠人改良床弩,改造出一張張對空發射的床弩。
到了第二日,飛獸軍再次襲擊,擺滿城頭的銅鏡折射陽光,險些晃瞎騎兵和飛獸的眼睛。
守軍趁機發射弩箭,擊落十二隻飛獸,打退飛獸軍,戰果喜人,守軍因此士氣大振。
但許二郎知道,這一招隻能打對方一個出其不意,黃昏後,銅鏡便無法再發揮作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