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沒放狠話,也沒屈服。
“啪!”
姬遠收攏折扇,看了宋廷風一眼,沒有在這個小人物身上浪費太多時間。
他手裡有讓大奉皇帝屈服的籌碼,區區一個小銀鑼,想怎麼對付就怎麼對付。
望着衆人離開驿站的背影,宋廷風扭頭,“呸”的吐出一口口水。
“頭兒,你剛才可真威風啊。”
旁邊值守的幾名銅鑼湊了過來,滿臉敬佩之情。
“但是頭兒,你這樣不會惹事嗎?”
一位銅鑼表示擔憂。
以打更人的消息靈通程度,他們是知道陛下和諸公态度的,青州失守,國庫空虛,連監正這位神仙人物都戰死在青州。
明眼人都知道,這麼打下去,朝廷肯定完蛋。
能不打,那當然最好,因此議和就成了諸公和陛下眼裡的曙光。
宋頭兒在這個節骨眼得罪雲州使團,是很不理智的。
宋廷風冷笑道:
“我以前怎麼跟你們說的?
“許甯宴是我一手帶出來的,現在他飛黃騰達了,見了我還是要喊我一聲宋哥,就這點小事兒,我用得着怕嗎。
“什麼狗屁雲州使團,一進京就耀武揚威,嘚瑟個什麼勁。這要是當年,老子還在雲州的時候,帶着許甯宴和朱廣孝兩個小老弟,二話不說,直接一刀咔擦了他。”
新入職的幾位銅鑼将信将疑,雖然宋頭兒一直鼓吹自己和許銀鑼是鐵杆交情,他們私底下找其他前輩求證,也說當初許銀鑼和宋頭兒,還有朱銀鑼走得近。
但大家都知道宋頭兒喜歡吹牛,其中肯定有誇大成分。
比如宋頭兒常常說:
“許甯宴這個人吧,有個嗜好,一天不去勾欄就渾身難受,尤其喜歡當值的時候去。我和朱廣孝那麼正派的人,說不去不去,要巡街。但硬被他拉着去勾欄。你要問我為什麼非要當值的時候去,當然是因為他晚上要去教坊司白嫖浮香姑娘,沒時間去勾欄呗。”
這不是開玩笑嘛,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許銀鑼在教坊司睡花魁都是不給錢的。
區區勾欄,他看得上眼?
所以銅鑼們對宋廷風的話,隻信三分。
……
另一邊,金銮殿。
殿前議事已經結束,永興帝按捺住焦躁情緒,不動聲色看了一眼掌印太監趙玄振。
後者心領神會,高聲道:
“宣雲州使團觐見!”
靜等半盞茶功夫,殿門外靜悄悄的,毫無動靜。
“宣雲州使團觐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