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更人衙門。
四名金鑼齊聚一堂,門窗緊閉。
金鑼趙錦盯着對面的銀鑼宋廷風,眯了眯眼,道:
“許銀鑼真的這麼說?”
許銀鑼已經成為一種稱号,而非官職了。
在大奉,隻要說出“許銀鑼”三個字,誰都知道指是哪位。
宋廷風笑道:
“如今中原動蕩,朝廷也處于危機之中,幾位金鑼能否在這場洪流中抓住機會,就看今日選擇。
“甯宴是魏公的弟子,四位大人與他亦有交情,并不陌生,還怕他坑你們不成。再說,講一句大逆不道的話,如今大奉,效忠誰最有前途?
“不是坐在金銮殿裡,向雲州叛軍搖尾乞憐那位,而是我的兄弟。”
趙錦和其他三位金鑼對視一眼,沉吟一下,道:
“許銀鑼為什麼不自己來?”
宋廷風不答,而是取出一張紙條:
“看完你們自然知道。”
趙錦接過,展開紙條看了一眼,先是松口氣,評價道:
“是他的字迹。”
接着,眸光一凝,盯着紙面看了許久。
趙錦深吸一口,壓下内心翻湧的激動情緒,不動聲色的把紙條交給另外三名金鑼,傳閱完畢後,他說道:
“你回複許銀鑼,隻要他沒騙我,我趙錦可以把這條命交給他,但我們要和他見一面。”
……
驿站。
姬遠握着傳音法螺,道:
“無趣!
“大奉的小皇帝無趣,朝堂諸公也無趣,國子監學子更無趣。
“我聽說當初鎮北王屍體運回京城時,元景閉宮不見百官,有個叫許新年的庶吉士,堵在午門從早罵到晚,罵的元景妥協開門。
“可惜朝堂上沒有見到此子,談判中亦沒見着,許是位卑言輕,沒資格與我同案辯論。”
關于許新年的事,他是從這幾天的談判中,偶爾聽到有人私底下嘀咕說:
那雲州來的小子牙尖嘴利,如果翰林院許大人能來,定罵的他當場痛哭流涕,乖乖滾回雲州。
傳音法螺裡傳來葛文宣的笑聲:
“那你怕是沒機會見到了,許新年此人,是許七安的堂弟,元霜和元槐的堂哥。
“他并不在京城,而是随大奉軍在青州打仗,嗯,青州失守後,他被卓浩然砍了一刀,生死不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