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許七安,你是魏淵倚重的心腹,魏淵一心匡扶社稷,為中原百姓開太平。你豈能辜負他的遺願,親手把朝廷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。”
有了兩人的開頭,擁趸永興帝的勳貴文成紛紛勸誡。
在他們眼裡,許七安是個無法無天的武夫不假,但他絕不是嗜殺成性的狂徒,相反,他過去做的事,任誰都能贊一聲俠義。
因此,他們認為,隻要占着理,占據大義,就能向許七安施壓。
君子可欺之有方!
永興帝像是被逼到絕路的困獸,猛的從禦座上蹦起來,指着許七安,神色癫狂的咆哮道:
“你要逼朕退位?
“許七安,朕如此信賴你,倚重你,并把臨安賜婚給你。你就是這般回報朕的?
“你不怕此事傳揚出去,你許銀鑼的名聲一朝散盡嗎!他日青史之上必不記你好,不怕遺臭萬年嗎。”
兔子急了還咬人,何況是皇帝呢!
“我要娶臨安,自然會娶,何須你賜婚?”
許七安抓起楊硯手裡的長槍,手腕一抖,“砰”的聲音裡,長槍飛射而出,帶着永興帝的衣角,刺入身後的禦座。
永興帝跌坐在地,瞳孔渙散,身軀微微發抖。
剛才一瞬間,他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意,這一槍,就仿佛刺進了他胸口。
他真的要殺我……巨大的恐懼在永興帝心裡爆炸。
“不要!”
殿内,嘩然聲四起。
譽王等人吓了一跳,一位親王痛心疾首,豁出一切的呵斥道:
“許七安,我大奉的皇帝,廢立何時輪到你來決定。
“你眼裡可有朝廷,可有皇室?”
一衆親王、郡王臉色鐵青,倍感屈辱和不忿。
奇恥大辱!
大奉立國六百年,從未有人敢如此膽大包天,就連監正也沒有這般強勢霸道,将皇室視如蝼蟻。
先帝說殺就殺,新帝說廢就廢,先帝固然該死,但另一方面也說明了皇室的孱弱,說明了許七安不把大奉皇室放在眼裡。
甚至視作任由擺布的傀儡。
此情此景,對在場宗室皇親來說,是巨大的羞辱。
顔面何存。
許七安緩步走到禦座前,望向譽王等皇室人員,道:
“元景昏庸無道,背叛祖宗,背叛百姓,故,吾殺之。
“元景死後,大奉風雨飄搖,寒災洶湧,雲州叛軍趁勢而起。永興軟弱怕事,為保自身地位,割地求和,連祖宗都可以背棄,你們以為,這樣一位無能之君,真的可以撐起岌岌可危的朝廷?
“高祖皇帝曆盡艱辛,才打下這片基業,你們忍心看着他毀于永興之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