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開炮!”
城頭,一名将領喝道。
但炮兵臉色發白,神情緊繃,像是沒有聽到。
并非他有意抗命,而是過于緊張,全神貫注之下,忽略了身邊的動靜。
那位将領一腳踢開炮兵,正要親自上陣,卻見姬玄停了下來,沒有繼續突進。
姬玄勒住馬缰,眺望城頭,淡淡道:
“楊恭何在?讓他出來見我。”
語氣平淡,聲音卻能清晰的傳入每一位守軍耳中。
原青州都指揮使周密,按住刀柄,站在女牆邊,沉聲道:
“有話便說!”
姬玄抽出腰間的小刀,拿在手裡把玩,眼裡仿佛沒有周密:
“你沒資格與我說話。”
周密好歹是原青州都指揮使,權力最大的三把交椅之一,何曾被人這般侮辱。
好在為官多年,武夫的桀骜性子打磨了不少,深吸一口,扭頭對副将說:
“去請楊布政使。”
不管怎麼樣,對方既然沒有立刻攻城,那總歸是好事,且聽他怎麼說。
副将忌憚無比的看一眼遠處的姬玄,領命而去。
俄頃,穿绯袍的楊恭登上城頭。
“楊布政使……”周密迎了上去,傳音道:
“雲州叛軍大規模集結,兵臨城下,今日恐怕兇多吉少。”
失去監正牽制雲州超凡強者,浔州如何抵抗叛軍的蠶食?
周密之所以選擇傳音,是不想動搖軍心,盡管守軍們的士氣本來就不高。
楊恭臉色凝重的颔首,走至女牆邊,沉聲道:
“本官楊恭。”
姬玄這才停止把玩短刀,掃過城頭衆守軍,高聲道:
“兩軍交戰,不斬來使。
“雲州使團進京議和,遭逢許七安和長公主這對狗男女政變,此二人狼狽為奸,颠覆皇權,将我雲州使團下獄。爾等身為大奉士卒,不知清君側便罷了,我雲州皇族的威嚴卻是不容冒犯。”
他停頓一下,目光在城頭一陣搜索,道:
“許七安堂弟許新年身在浔州,速速交出此人,本将軍可放爾等一馬。否則,今日便踏平浔州,叫爾等化作灰灰。”
說完,姬玄手裡的短刀,爆發出沖天的刀芒,他把短刀一撩,弧形刀光呼嘯而出,在地面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,然後“砰”的一聲斬在城牆上。
咔擦咔擦……堅固的城牆崩裂出蛛網般的裂縫,城頭守軍同時感覺腳下一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