嬸嬸是很有規矩的貴婦,連忙行禮。
懷慶臉色柔和的颔首,“嗯”了一聲,接着,冷冰冰的看一眼花神。
後者還了她一個白眼。
雙方擦身而過,懷慶乘坐大攆進入鳳栖宮,在宮女攙扶下,她下了大攆,不需宦官通報,一路進了屋,看見太後臉色鐵青的坐在案邊,一副餘怒未消的模樣。
“那個女人怎麼回事?她不是死在北境了嗎。”
見到女兒到來,太後大聲質問。
“母後這是吃了火藥桶?”
懷慶心知肚明,卻裝作不知道怎麼回事,淡淡道:
“她并沒有死在北境,跟着許七安回京了,成了許七安的外室。”
女帝輕描淡寫一句話,給花神蓋棺定論。
太後雖然早已料到,聽女兒證實後,仍覺得荒誕不羁,難以置信。
慕南栀比她小許多,但也比許七安年長十七八歲,他居然把慕南栀金屋藏嬌養在外頭,眼裡可有禮義廉恥?
太後心裡抵觸的另一個原因是,慕南栀也曾是元景後宮裡的妃子,是和她一個輩分的人,而許七安在太後眼裡,是子女輩。
這就讓人很難受。
“所以,母後退婚便是了。”懷慶圖窮匕見。
“為什麼要退婚!”太後淡淡道:
“姓許的私德有虧,但既然和臨安兩情相悅,總好過把她交給不愛之人。再說,當今大奉,有誰比他更配得上臨安。”
懷慶臉色微微一沉,語氣冷了幾分,道:
“不知道的,還以為臨安是母後所出。”
太後語氣同樣冷淡:
“她是純粹之人,比你讨喜。”
還有一個非常簡單的原因,她希望有情人能終成眷屬,僅僅是看着,她就很滿足了,仿佛因此彌補了當年的遺憾。
懷慶看了她一眼,面無表情道:
“朕不是個純粹之人,所以就算現在很不開心,也還是要把一件事告訴你!”
太後看着她。
懷慶淡淡道:
“昨日,魏公複生了,他捐軀之前便已經為自己想好了退路,五個月來,許七安一直在想辦法搜集材料,煉制法器,召回他的魂魄。
“他暫時不會來見你,他說,希望能輕輕松松的來見你,而非像當年一樣,背負着國仇家恨。”
說完,懷慶轉身離去。
太後愣愣的坐在案邊,臉上沒有表情,兩行淚水無聲的滑過臉頰,無止無休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