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萬人,得分三次運載,預計明日黃昏前,抵達雲州,不過,我們要去的不是白帝城。”
南宮倩柔皺眉道:
“不是白帝城?”
他已經從懷慶的侍衛長那裡得知,五百年前那一脈,入冬時,便在白帝城稱帝。
楊硯不是個愛說話的人,看了一眼身邊的陳嬰,後者笑呵呵道:
“雲州不可能有超凡強者,且大軍主力北上伐奉,留下的守軍即使不少,也不會太多。他們肯定有防備釜底抽薪的手段,那麼,以雲州的情況來說,會是什麼手段?”
南宮倩柔略一沉吟,恍然道:
“藏在山裡,據險關,依地勢,便可抵擋十倍于己的兵力。”
他望着陳嬰,啧啧道:
“你這小子的腦子還挺管用的。”
陳嬰咧嘴:
“是魏公留下的錦囊裡說的,我不需要動腦子,魏公怎麼說,我就怎麼做。當初讨伐靖山城,不就這樣嘛,反正從沒輸過。”
他說着,拍一拍船舷,笑道:
“楊千幻負責找人,我們乘這件法器直接空降,一舉端了叛軍老巢。”
楊千幻順勢道:
“手邀明月摘星辰,世間無我這般人。
“休要廢話,速速上來。”
他語氣有些急切,恨不得立刻凱旋,然後督促翰林院的史官,把這場戰役寫進大奉史書裡。
名字都想好了:
《許雖嚣狂,亡許必幻——楊千幻終結雲州叛亂》
許既可以是許平峰,也可以是許七安,一詞雙義。
……
翌日,京城。
天蒙蒙亮,冷風吹在臉上,已不如半個月前那麼寒冷。
文武百官在鼓聲裡,穿過午門,過金水橋,按照官職于官場、台階立定,諸公則進了金銮殿。
女帝并未讓諸公久等,很快,穿着龍袍,頭戴冠冕,氣質威嚴冷豔,在太監的攙扶下,緩緩登上禦座。
正常奏對後,懷慶鳳目微眯,望着殿内諸公,道:
“昨日,朕已命楊恭等人撤離雍州,退守京城,布防之事,就有勞衆愛卿協同了。”
她語氣清冷,語調緩慢,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可聽在諸公耳中,卻如晴天霹靂。
一瞬間,心裡湧起的恐慌和憤怒幾乎要将他們吞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