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大戰當前,他壓下了包括嫉妒和惶恐在内的一切情緒,投入戰争。
畢竟伽羅樹和白帝還在,兩位一品實力雄厚,就算許七安和洛玉衡雙雙晉升一品,頂多是轉劣勢為優勢,想決出勝負,尚需時間。
而這段時間裡,隻要他們斬首女帝,擊潰大奉軍,奪下京城。
國師再順勢沖擊天命師……一旦成功,雲州軍再添一位一品,而許七安的衆生之力必定因京城失守有所削減,此消彼長,雲州仍有希望。
在見到伽羅樹菩薩被砸入皇宮,砸在眼前之前,姬玄是這麼想的,許平峰也是這麼想的。
這裡唯一出問題的地方是,不管是他還是許平峰,都錯估了許七安的戰力。
首先,自武宗皇帝後,九州五百年沒有一品武夫的公開戰績,唯一驚鴻一現的神殊,因為是半步武神,沒有太大的參考價值。
其次,一品陸地神仙數百年來,隻有一位天尊,且避世不出。陸地神仙與一品武夫配合能爆發出多強的戰力?這個沒人知道。
最後,許七安的成分過于複雜,鎮國劍、浮屠寶塔、衆生之力、七絕蠱諸多手段,肯定和正常的一品武夫不同。
以上種種元素疊加,讓許平峰難以估算嫡長子的真實戰力。
别說是許平峰,伽羅樹和白帝同樣錯估了許七安和洛玉衡的戰力,後者開戰前,信誓旦旦的說,要嘗一嘗一品武夫精血滋味。
結果天賦神通被陸地神仙克制,肉身之力又難以與一品武夫比肩。
死的憋屈。
“你還真塊茅坑裡的臭石頭。”
許七安居高臨下的俯瞰伽羅樹,評價了一句。
他接着望向臉色鐵青的姬玄,皮笑肉不笑道:
“好久不見啊,七表哥。”
姬玄鋼牙緊咬,沒有絲毫猶豫,袖子裡滑出一枚玉符,掌心猛的發力。
國師行事向來習慣留後手,姬玄也一樣,身上不缺保命玉符,傳送陣最遠的距離,是一州之境,捏碎了玉符,他可以直接返回雍州。
不止是他,雲州軍中的幾個關鍵人物,手頭都有傳送玉符。
清光沒有騰起,他依舊在皇宮裡,下一刻,姬玄察覺到右臂傳來劇痛,不知何時,整條右臂已經脫離了身體。
而高空中的許七安被狂風扯散,那隻是一道殘影。
“表哥好啊,我最喜歡殺表哥。”
身後傳來許七安的冷笑,旋即又補充一句:
“也喜歡殺表弟。”
他以天蠱的移星換鬥法術,蒙蔽了姬玄的武者危機預感。
姬玄身軀朝前一個踉跄,瞬間奔出數十米,咆哮道:
“國師……”
現在能救他的隻有許平峰。
吼聲的餘音裡,許七安再次以誇張的速度,瞬移般的出現在姬玄面前,左腿為軸,擰動腰身。
“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