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準備的如何了?”
臨安身邊的大宮女施禮後,恭聲道:
“待奴婢為殿下梳好頭,便大功告成。”
太後走到梳妝台邊,看一眼内媚動人的臨安,忽地蹙眉:
“為何不開面?”
所謂“開面”,是用五色棉紗線為新娘家絞去臉上汗毛,讓新娘顯得愈發白淨美貌。
大宮女為難的看了看臨安。
後者描的精緻的眉毛皺起,“母後,太,太疼了……”
太後微微颔首,掃過屋内的一衆宮女,語氣平淡:
“殿下不開面,你們每人二十個闆子。耽誤了吉時,統統打發到浣衣局。”
宮女們花容失色。
于是又洗掉了公主的妝容,幾個宮女齊心協力,一番折騰後,終于搞定。
太後審視着臉皮微紅,眼角含淚的臨安,滿意點頭:
“不錯,這才是膚如凝脂,吹彈可破。”
等吉時将近,宮女為臨安戴上鳳冠,太後眯着眼,審視片刻,歎息道:
“真漂亮!
“你天生便是要當公主的,穿金戴銀,方能凸顯你的嬌貴與美貌。”
太後見過不少美人,自己便是傾國傾城的美人,但所謂美人萬千,妍态各異,不同的美人需要不同的裝扮,才能把美貌與氣質凸顯的淋漓盡緻。
在太後見到的美人中,包括她在内,多多少少會被華美的首飾、服飾分去光彩。
越是打扮華麗,越能凸顯美貌的,便隻有臨安了。
太後繼續道:
“你兄長和母妃都不能參加婚禮,本宮作為你的母後,理當教你如何在夫家生活,與姑舅相處。”
臨安一本正經的坐着,耐心聆聽。
“你雖是金枝玉葉,公主之尊,但許銀鑼非一般夫婿,所以嫁到許府後,首先要學會收斂性子。”
過去的很多年裡,太後諸事不管,對後宮,對皇子皇女不聞不問,但也知道臨安時常找懷慶的麻煩。
她若有陳太妃一半的心機和手腕,倒也罷了,太後才懶得說這些。偏是個喜歡挑事,卻沒相應戰鬥力的姑娘。
去了許府若是不收斂,不知道要被欺負成什麼樣兒,而且還是不占理那種。
太後繼續說道:
“許家女眷裡,二房主母倒不必在意,我雖與她交集不多,但有過幾次試探,是個沒什麼彎彎繞繞的直腸子。雲州過來的那個女人,雖是許七安生母,但母子之間情意必然不深。
“她若是知道分寸,便不會拿捏你,而是客氣對待,你也這般對她就是。二房的大丫頭倒是個伶俐的,不過與你幹系不大,再過幾年也就嫁出去了。
“你真正要在意的是夫君的心意,以及他在外面招惹的女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