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邊的侍衛反應極快,長刀朝着趙鯉劈來。
趙鯉躲避不及,左臂被砍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。
趁着侍衛慌亂查看趙開陽的時機。
她捂着傷處,撒腿狂奔。
遠處出現了一堵高高的院牆,以她目前的小身闆,勉強可以翻過去。
躍下高牆,趙鯉腿一軟,她前兩日就挨罰不許吃飯,到現在快三日米水未進。
這一摔倒在暗巷污水中,立時眼前發黑直冒亮片。
但她哪敢耽誤,左臂血湧如泉也顧不得,昏頭轉向從惡臭的污水中爬起來,朝着街道跑去。
剛剛奔至巷口,一柄樣式獨特的長刀從旁遞出。
刀勢極快,在趙鯉的肋間一拍,她整個人歪倒下去。
“嘿,這可有意思了!”
中年漢子高壯,個矮的趙鯉被他擒拿在手中就像提一隻雞仔。
趙鯉沒有掙紮,她認出了男人身上穿的玄色魚紋曳撒袍——大景靖甯衛。
這個世界的靖甯衛,職能結合了趙鯉所認知的錦衣衛和東西廠。
地道的朝廷鷹犬,小兒止啼惡名昭著。
失血過多兩眼發黑的她被提溜到了一輛馬車前,車旁有一個賣馄饨的擔子。
老闆煮馄饨的手都發抖。
馬車周圍或蹲或站圍了幾個人,在往嘴裡吸溜熱馄饨。
其中一個絡腮胡漢子喝着馄饨湯,瞟了一眼抓着趙鯉這個靖甯衛,好奇道:“盧爺,您不是去撒尿嗎?這是撿到個什麼?”
提溜着趙鯉的中年漢子嘿了一聲:“從坊牆翻出來的,身上衣料看着還行,可能是哪家逃妾!”
“看着年紀不大,血葫蘆似的,也不知是哪家畜生造的孽!”
這被人稱盧爺的靖甯衛,視線掃過趙鯉胳膊上傷口,啧了一聲。
從腰上蹀躞帶取了一瓶傷藥,看着像是想給趙鯉。
趙鯉失血過多,但腦袋清明。
敏銳察覺到這些靖甯衛,并不似民間謠傳可怕。
又想到便宜爹趙淮自诩清流,天天在家指天指地誓與靖甯衛鷹犬奸佞不兩立,或是得意炫耀他又給靖甯衛添了什麼堵。
現在她落在靖甯衛手中,左右趙家回去也是個死,這種對立關系說不定就是她脫身的機會!
于是趙鯉按着上臂的止血點,坐在地上開了口。
“我不是逃妾,我叫趙鯉,我爹是戶部侍郎趙淮。”
趙鯉聲音有些虛弱,安靜停在道旁那輛馬車,車簾突然掀開了一條縫。
“趙侍郎……你就是那個錯換了十六載的趙家小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