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大人不在鎮撫司,出了事相幹人等誰都受不起。
三人不敢張揚,加快了腳步朝着長吏院舍趕去。
夜已深,路上一片漆黑,隻有遠處傳來夜鴉的鳴叫。
三人剛才走到芳蘭院門口,借着天上毛月亮一看。
一個白影正立在門前,彎着腰朝門縫裡看。
見狀,盧照大喝一聲:“哪來的腌臢潑才。”
吃了熊心豹子膽,來這窺看?
一邊罵着,盧照和齊海跨步上前,舉着刀鞘劈頭蓋臉砸去。
“咚!”“咚!”
木質刀鞘砸實,沒有人體軟肉的觸感,發出悶沉的響聲。
三人定睛看去,這哪裡是什麼登徒浪子。
是立在門前的舉燈石人。
隻是它變了姿态,垂手弓腰,無瞳仁的眼睛貼在院門的縫隙窺視。
嘴角咧出一個大大的笑。
“誰,誰把石人挪到門前了?”李管事聲音打顫。
“府衙還有這幅造型的石人?”齊海咽了口唾沫,死死抓着刀。
比起齊海和李管事,盧照官職更高,聽過、曉得的隐秘消息也更多。
像這樣能直接影響實體物件的,必是大兇。
聽聞去年出過一回,死了好些人,欽天監廢了些功夫代價才平事。
後背生出一層白毛汗,盧照隻恨自己命歹為何今日當值。
他舔了舔嘴唇,強制鎮定下來。
事已至此,趙家小姐若是在鎮撫司中出事,他們退縮渎職也是個死。
倒不如勇烈一回,還能為家中妻兒賺些撫恤以安身。
下了狠心,盧照面上不顯,斜眼看驚慌的李管事和齊海:“慌什麼?一個破石人而已!”
他喝聲如雷,中氣十足,叫驚慌的兩人平靜下來。
是啊!
見多識廣的盧爺在呢!
看着盧照偉岸的背影,李管事心中生出無限的安全感。
“走,進去看看!”盧照大手一揮,用勁朝院門踹去。
未料,院門隻是虛掩。
多虧盧照基本功紮實,腰馬合一才沒當場來個大劈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