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床上被揪起來的人們趿拉着鞋子,遷移出了那個範圍。
以芳蘭院為中心,隔出了一個空心地帶。
“盧照!你定要給我個交代!”
披着被子的王推官光着兩條腿,趿着布鞋。
正在小妾房中玩情趣的他,萬萬沒想到在自家鎮撫司地界會被人踹門。
心道莫不是自己受賄案發?
腿一軟,冷汗涔涔趴在小妾身上半天沒起來。
随後又以這樣的尊容,被請出房間。
自然要找下命令的盧照麻煩。
他在那跳腳,盧照手挎在腰刀上,漫不經心聽着下屬的禀告。
“盧爺,這是屬下去買的燒雞醬肉。”
夜間宵禁哪裡還有熟食鋪子開門,這跑腿的校尉硬是哐哐敲開店門。
夜間拍門的靖甯衛可比鬼還可怕。
将賣肉的那戶人家吓得險些魂飛魄散。
“送後面去。”盧照大拇指指了指後堂,又才轉頭看向王推官:“交代?什麼交代?”
盧照虎着臉:“那是在救你的命!”
王推官冷哼一聲,被這副模樣從小妾身上拉起來,趕出院子時,他就已經死了!
正欲再說些什麼,沈晏從門外大步走來,身後大氅翻滾。
他一進來,整個屋子的光線都好似暗了幾分。
王推官瞬間收起怒容閉上嘴巴,裹着身上的被子退去一邊。
“到底何事?”沈晏手中還提着隻食盒。
盧照也收起了漫不經心。
對旁人他敢嚣張,在沈晏面前卻是萬萬不敢的:“禀沈大人,芳蘭院鬧出大兇詭事。”
聞言,沈晏面色一沉:“鬧便鬧了,為何如此大張旗鼓?”
盧照面色一苦,要是有選擇,他又何嘗想這樣大動幹趙小姐說那是地縛冤魂,正在擴散污染,必須在根絕之前斷絕聯系,以免更多人受害,成為其驅使的伥鬼。”
“如果不能迅速動作,待那惡魂繼續捕殺,院子再縛不住她,方圓十裡之内,必雞犬不留。”
聞言,一旁豎起耳朵的王推官猛然打了個哆嗦。
沈晏卻迅速發現了盧照話中的異處:“趙小姐?”
“就是你帶回的趙家小姐,趙鯉。”
沈晏還要再問,盧照卻道:“趙小姐就在後堂,請随我來。”
盧照一邊大緻說了今夜發生的事情,一邊引着沈晏向後堂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