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布一拿出來,油婆子立刻哭天喊地爆發出一陣喊冤聲。
趙鯉被她吵得心煩:“鄭連。”
鄭連聞言配合的收刀入鞘,從靴子裡拔出一把小匕首,獰笑道:“是!”
他本就雙頰消瘦,一笑頓時陰郁度飙升。
正在地上哭喊靖甯衛欺負孤寡老婦的油婆子,抽抽嗒嗒降低了音量,隻小聲道:“冤枉啊。”
“你什麼時候看見陳家二郎娘子跟人離開的?”
“是三月初一看見的。”
油婆子幾乎不需思考地回答道。
“幾時?”
“戌時。”
油婆子再次毫不猶豫地回答道:“就在村口,親眼看見她跟一個穿着灰衣裳的男人摟摟抱抱,然後一塊走了。”
趙鯉厲聲喝道:“你那麼晚去村口做什麼?”
油婆子一昂首道:“鄰村老姐姐尋我吃酒,便回來得晚些。大人隻管去查證。”
“那之後呢?”
感覺趙鯉語氣緩和,油婆子更加有理有據道:“然後那兩人還站在村子前互訴衷腸,說了好些膩歪情話,那灰衣貨郎還道等陳家娘子好久了。”
“這麼說你聽到了?”
“對!聽得清清楚楚,也看得清清楚楚,就是陳家二郎的媳婦和常來村中販貨的貨郎。”
“胡說八道。”
卻是鄭連反手給了她一個嘴巴子:“兩個要私奔的人還會站在村口大聲互訴衷腸被你聽見?”
油婆子挨了一嘴巴,嘴裡泛出鐵鏽味,改口道:“沒有大聲,臉貼臉小聲說的。”
啪!
話音未落,又挨了鄭連一個嘴巴子:“臉貼臉小聲說,都能被你聽見,你得站得多近?那兩人是死人嗎?這都沒發現你。”
油婆子兩頰通紅,鄭連收着力道的兩巴掌還是扇得她牙間見了血色。
見狀被綁在一旁的兩人同時嗚嗚了兩聲。
趙鯉又問油婆子是什麼時候看見有人從村中帶走孩子的。
即便是這樣被抽了兩巴掌,牙間都是血,油婆子依然清清楚楚地描述了每個孩子被帶走的時間地點,甚至能說出拐子身上衣裳的花紋。
一邊說一邊緊緊盯着趙鯉。
趙鯉心說她要不是現代選修過鑒謊,真的會被她騙過去。
謊言不用回憶,撒謊者能一絲不差地記住全部細節,且直勾勾地看着對方,以判斷自己是不是騙到了人。
盡管這老太婆油滑至極,但撒謊者的基礎要件她全部具備。
趙鯉冷哼了一聲:“看來你還是對我們靖甯衛有點什麼誤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