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(第4頁)

  走下一層台階,耳邊立刻熱鬧起來。

  “冤枉啊……冤枉!”

  無數喊冤叫屈的聲音彙集起來,傳入趙鯉的耳朵。

  這裡比趙鯉上一次來時,要熱鬧得多。

  顯然都是各位同僚的辛苦成果。

  聽着這些喊冤聲,趙鯉一路被沈晏牽到了關押重犯的三層。

  比起上頭的熱鬧,待在這的人倒是安靜許多,不知是看開了,還是被拷打得沒力氣。

  行到一處時,趙鯉突然聽見一個聲音喊道:“趙百戶,我兄長怎麼樣了?”

  宋宏甫雙手扒着欄杆問道。

  他父親與沈之行交好,而且他也還算老實,并沒有對他上大刑。

  陰暗的囚室中甚至還有一個幹淨的馬桶,和一床厚棉被,顯然是頂級待遇。

  “母子煞已解,宋宏浚便沒事了。”趙鯉轉向他的方向回答道。

  宋宏甫這才拱了拱手:“多謝。”

  趙鯉和他也沒什麼交集,點了點頭就繼續往前走。

  走到刑房前,厚厚的門闆剛開了一條縫,裡面便傳來了一聲聲痛苦的呻吟和慘叫。

  還有刑官老劉标志性的呵呵笑聲。

  趙鯉聽了都有些頭皮發麻。

  看見沈晏和趙鯉走進來,笑眯眯的老劉就像鄰家做飯的大叔一樣,在身前滿是血污的牛皮圍裙上擦了擦手上的血。

  而先前那硬骨頭的刀疤臉,渾身赤裸,氣若遊絲綁在木架上。

  奇怪的是,老劉身上濺了滿身血,這受刑的刀疤臉身上卻沒有多少血迹。

  看見木架上綁着的光裸人犯,沈晏先是下意識擋住蒙着眼睛的趙鯉。

  而後眯着眼睛給了老劉一個警告的眼神。

  老劉面上笑容一僵,急忙從旁尋了張破布給刀疤臉圍在腰間。

  沈晏将趙鯉拉到桌邊坐下,才走到這刀疤臉面前。

  他也十分好奇,老劉是怎麼撬開這人的嘴的。

  走近才看見,刀疤臉的手臂四肢都有些不正常,繩子勒進肉裡,就像勒進毫無彈性的面口袋。

  沈晏掏出手帕裹在手指上輕按了一下刀疤臉的手臂,立刻按出了一個不會回彈的窩。

  皮膚之下,完全感覺不到肌肉骨骼的存在,就像裡面包着一團爛棉絮。

  沈晏挑了挑眉,看見牆角一些帶血的碎骨,哪裡還不明白。

  沖老劉微微點頭後,棄了手裡的帕子,回到趙鯉身邊坐下。

  “怎麼了嗎?”趙鯉聞着刑房中的氣味,就知道老劉肯定是上了什麼絕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