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照介紹道:“這是老劉的徒弟張源,老劉在隔壁幫談千戶提審那個披狗皮的侏儒。”
盧照一邊說着一邊夾了一筷子肉在嘴裡:”那侏儒昨夜醒的,身體不太好,怕落到手藝不行的人手裡給弄死了。”
“這小子也不錯,盡得老劉的衣缽,隻是性格腼腆了些。”
趙鯉向張源點了點頭。
張源估計是平常接觸的死人還比活人多,露出明顯的社恐表情,過電一樣别開頭。
趙鯉見狀,無奈地聳了聳肩,将視線轉向悄無聲息的韓韻。
韓韻臉上嬌嫩的皮肉,還留着青紫痕迹,趙鯉看着她似乎鼻子有些歪。
其他倒是沒有什麼傷處,隻是人還暈着,也不知是不是吓得。
趙鯉不由看了一眼李慶。
李慶正在抿着酒,擡頭沖趙鯉露出一個笑來,然後輕咳嗽了兩聲。
“嘩啦——”
一盆透心涼的涼水,潑在了綁在木架上的韓韻身上。
嬌滴滴的大家小姐,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,被水潑醒後,臉色發白,抖得就像鹌鹑。
“你們要幹什麼?我什麼也沒做,父親,父親救我。”
“你現在就是叫天老爺也沒用。”盧照往嘴裡丢了一粒花生米。
“你舅舅已經招了。”
“上月十四,他聽了你的使喚,聯系上白蓮教的妖人。”
“那日,你借故邀請韓音去買胭脂水粉,讓韓音看見了那個帶着狗的賣藝人。”
“韓音心善,就花銀子,買下了那條狗。隻是她萬萬沒想到,那狗的狗皮之下,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。”
盧照說完,韓韻已經抖得不像樣子。
但她顯然知道開口的話,自己會落得何等下場。
盧照嗤笑一聲,沖張源使了個眼色。
張源得令上前。
浸過桐油的黑亮鞭子,帶着風聲發出簌簌聲響。
随着韓韻的慘叫,身上二指寬的皮肉被剮掉了一條。
到底是年輕小姐,第二鞭還未下去,韓韻已經哭喊道:“别打了,我說,我說。”
随後她将她如何相中韓音未婚夫,如何生了歹心一一道來。
她一個閨中小姐,想出這等歹計,知道這種邪術的原因也很簡單——走街串巷的油婆子。
盧照冷眼聽着韓韻說完,這才站起身走到一直蒙着黑布的角落。
一把将黑布扯下。
韓齊嘴裡塞着東西,正五花大綁的捆在椅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