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雜碎,就因為傷着需要口供,就能不受罪?
憑什麼?
老劉一愣:“趙千戶說的是貼加官?”
貼加官聽着文雅,實質是用浸濕的黃紙,一層層蒙在人的臉上。
一層層的濕紙貼上去,受刑者會被窒息和淹死的感覺籠罩。
老劉想了想搖頭道:“不行,這個人現在受刑容易弄死了。”
趙鯉也搖了搖頭:“不是貼加官,是水滴刑。”
她招了招手,老劉和談瑩一起湊了過來。
片刻後,老劉将信将疑道:“可行嗎?”
聽着就不像是什麼特别有威懾力的。
趙鯉自信一笑:“試試便知了。”
很快,刑室中的設施變動。
一直嘀嘀咕咕的侏儒被放躺在一張木床上。
手腳,全身、頭顱都被緊緊地綁住,動彈不得。
一支盛滿水的水桶,懸挂在他的頭頂。
桶底有一個極細小的小孔。
滲出一滴滴的水滴。
每隔一息,就會有一滴水滴落在他的額心。
溫柔的水滴砸在額心似乎不痛不癢。
躺在床上的侏儒,顯然并沒當回事,嘴裡依然不幹不淨地說着一些他自己的呓語。
他們熄滅了刑房中的所有火光,将侏儒獨自一人留在了刑房裡。
這種水滴刑極具人文關懷,适用于身體較弱不能受重刑的囚犯。
對精神的傷害遠遠高于對身體。
但有時候,對于侏儒這樣的人,精神的傷害遠比身體的傷害有效得多。
“走吧!吃個午飯再回來。”趙鯉輕松對談瑩道。
老劉卻不願離開,興緻勃勃地蹲守在門前,側耳傾聽侏儒的動靜。
一直以來,鎮撫司诏獄時常面臨一個難題。
偶爾會有一些不能動刑的人出現。
如果這個水滴之刑能行得通,顯然老劉手中又多了一項肆意使用的工具。
一想到此,老劉的眼中迸發出一陣熱烈的光芒。
趙鯉和談瑩都忍不住離他遠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