貝母,便是這人面瘡的克星。
後來這商人用小蘆筒将貝母灌入人面瘡口中,沒幾日這瘡幹癟成痂,很快脫落痊愈。
趙鯉便是借用這樣的原理,試圖找出相克之物。
老大夫哭喪着臉,這什麼病能讓人變成這般模樣啊?
但周圍全是虎視眈眈魚服靖甯衛,他也不敢說,隻得眯着眼睛仔細去看。
被圍在中間的楊堅,大口大口往嘴裡塞着藥材。
苦澀的幹藥草實在補充不了什麼能量。
他的皮膚肉眼可見的松垮下來。
奇異的是,吃下如此多分量的東西,他的胃部依舊不見鼓起。
隻聽見寬松的衣袍下,越來越大聲的饑餓腸鳴叫。
趙鯉見狀皺緊眉頭。
時間的推移,鄭連他們手上的藥越來越少。
楊堅也越來越沒個人樣,雙頰的皮垮了下來,幾乎快垂到肩膀。
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是青灰色,整個人好像受熱的蠟燭,幾乎融化。
老大夫一股股的熱汗冒出,整個人都站立不住。
趙鯉用足尖夠了張條凳來,讓他坐下,扭頭看去時,早餐攤店家已經閃身遠遠地跑開
“老人家,你别怕,這隻是一種很常見的病。”
趙鯉的安慰毫無用處,老大夫右手捂住胸口,嗬嗬喘氣。
手中藥材,越喂越少,鄭連的額角也見了些汗水。
他将一抽屜土元遞過去。
土元即是地鼈蟲,楊堅一把一把地抓着放進嘴裡,就像嚼瓜子,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。
安靜的長街之上,隻有這清脆的咔嚓聲。
“謝謝。”楊堅又往嘴裡填了一把幹土元蟲,沖鄭連一咧嘴,“這個好吃,你看着也很好吃。”
鄭連汗毛直豎,下意識就想去抽刀。
萬幸楊堅并沒有什麼異動,将頭埋進了裝土元蟲的抽屜裡。
馬車一輛一輛的空掉,拖來的藥材大多吃了個幹淨。
就在此時,遠處傳來隆隆馬蹄聲。
一隊人馬從遠處奔來,眨眼間已經到了眼前。
為首的正是一身绯紅魚服的沈晏。
沈晏躍下馬背,看見正坐在桌旁吃不停的楊堅,皺緊眉頭。
趙鯉在唇前豎起手指,示意他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