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般而言不會有畫師用槐木裝裱。
但槐木卻有一個十分明顯的特性,聚陰,又稱鬼木。
使用槐木裝裱的畫軸,針對性太強,就是為了配合常家師徒施厭勝之術。
趙鯉輕輕拍了拍紹剛的日記,繼續往後翻了一頁。
趙鯉蹙眉,從這幾頁開始,南齋先生出現的頻率直線上升。
這個南齋先生浪迹在盛京城中的花街柳巷。
而且,每每都要與紹剛分享心得。
雖說春宮畫師取材很正常,但是趙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。
她繼續下翻,手一頓。
趙鯉看見此時,有了不好的聯想,果不其然,她看見了下一頁的字迹。
趙鯉頓時咬緊牙關。
這個南齋先生和紹剛似乎為了制造什麼完美女人,而四處收集女人的身體部位。
趙鯉的視線往下,繼續看。
這一頁日記上,紹剛的筆迹有些淩亂,顯然寫的時候十分興奮。
日記到這裡截止,趙鯉猛的意識到南齋先生看中了一個官妓的眼睛,隻是此時似乎還未得手。
盛京十四樓教坊司,但最古老的還是與江南貢院一河之隔的富樂院。
其中大多都是犯官罪犯妻女。
這樣的獨特之處,總叫許多心懷不軌之人格外記挂。
好似在政敵落敗後,淩辱政敵妻女能獲得無比滿足。
城中商人,也愛去富樂院,嘗嘗官家小姐夫人的滋味。
就因這樣,富樂院生意好,看管也最嚴。
或許就是因為如此,南齋先生才暫時沒有得手。
趙鯉将手中日記猛的合攏,轉身走出門去。
既有了線索,就要先叫人去守住。
若能抓住人最好,若是抓不住也不能平白叫一個女孩因長了雙好看的眼睛就丢了性命。
趙鯉方才走到門口,就聽見旁邊傳來一陣驚呼。
她心中一跳,提着刀,一腳踹開半掩的房門。
門砰的一聲撞在牆上,震落幾塊牆皮。
房内卻不像趙鯉所想,出了什麼狀況。
隻見一群廠衛番子,全部面紅耳赤的圍做一團。
在他們中間,正立着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