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去了相對清靜的裡間,坐在桌前,等仆婦擡來洗漱的熱水。
桌上,燭花微閃。
趙鯉正托着下巴,看着桌上的幾個小紙人,打了個哈欠。
小紙人原本有五個,其中一隻爬進沈晏的衣服,貼着人家的胸口就是不出來。
趙鯉就幹脆随它,反正随着黃紙上靈氣溢散,它慢慢的會失去靈性。
剩餘的着四個,都被趙鯉召集過來。
白蛇趴在桌上,這些小紙人就拽着白蛇阿白的尾巴尖蕩秋千。
阿白本身也不是個聰明的,很快就和這四個小紙人玩到了一起。
趙鯉仔細的觀察着這些紙人所表現出來的性格,最終猜想,這幾個紙人的性格來源于那隻取血的小黑狗。
昨夜她在院裡站裡一宿,今天早晨又遭遇夢兒姑娘的死,現在正是困倦的時候。
肚子裡吃得飽飽的,正在消化,她又打了個哈欠。
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,兩個健壯的仆婦正各擔了兩桶滾水走來。
兩人一邊走,一遍小聲的交談:“你聽說了嗎?據說今天晚上祖師爺廟不太平。”
另一個立刻道:“聽說了,據說隔着老遠都能聽見有女子立在廟門前哭,可走近看卻又不見人。”
趙鯉立刻清醒,打開門:“你們剛才說什麼?”
被吩咐送洗漱熱水來的兩個仆婦,看見張媽媽的休息房間忽的鑽出一個腦袋,兩人都吓了一跳。
同時搖頭:“什麼也沒說!”
怪力亂神在大景是禁止事項,兩人矢口否認。
趙鯉卻沒空跟她們墨迹:“我剛才都聽見了,你們說祖師爺廟怎麼了?”
兩個仆婦肩上還挑着冒熱氣的水桶,相互看看之後,相對膽子較大的那個道:“祖師爺廟,門前有人哭,一邊哭,一邊拍門,還……還叫人,叫小草的名字。”
“可是靠近,卻又看不見人?”趙鯉替她們回答道。
這兩個仆婦連連點頭。
就在這時,廊上又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張媽媽面帶焦急的走了上來,看見趙鯉在門口,面上一喜。
“阿鯉小姐……”她走得急,還有些喘。
她先是沖着兩個仆婦揮手,示意她們趕緊走開,然後才湊到了趙鯉耳邊:“祖師爺廟出事了。”
“剛進夜裡,就一直有人在外邊不停拍門,叫小草的名字。”
“嗯。”趙鯉點了點頭,“小草的娘被祖師爺擋住進不去廟裡,是她在叫門。”
趙鯉說話時,語氣很平靜,但話中的她卻是個已經死了很久的人。
想着漆黑夜中,一個死去多年的人不停拍門,張媽媽覺得身邊空氣都涼嗖嗖的,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“那、那怎麼辦?”張媽媽傻眼了,“小草和萱娘還在裡面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