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鯉換上後,正想出門叫熱水來梳洗。
就看見張媽媽眼下青黑的立在門邊,好像已經等了很久。
趙鯉驚訝:“張媽媽,有事?是不是萱姑娘的病情又加重了?”
看見趙鯉,張媽媽頓時覺得踏實,讪笑一聲::“萱娘和小草今天早晨醒來,已經無恙了,隻是……”
張媽媽有些支支吾吾,不知道該不該麻煩趙鯉。
一看她就知道她有事,趙鯉側身邀她進門,一邊問道:“什麼事?”
張媽媽這才落座,澀然一笑,問了趙鯉昨夜睡得好不好之後,終于兜到主題:“院中,有一個仆婦失蹤了。”
“失蹤?”
“是一個後院打雜的仆婦。”接連幾日怪事頻發,張媽媽也心力交瘁的揉了揉太陽穴。
“昨夜沒有回屋舍,今早也不見人。”
張媽媽的面上露出害怕神色,她才剛剛刷新了世界觀,就不由自主的什麼都朝那方向想。
趙鯉卻比她理智得多:“失蹤的是教坊司官奴嗎?”
“不是。”張媽媽搖頭,“隻是簽了契約雇傭,在後院打雜幫廚的仆婦。”
“有出入記錄嗎?”趙鯉又問。
“沒有。”張媽媽道,“富樂院中特殊,為了防止裡應外合生出亂子,即便是這些雇傭的仆婦也輕易不能外出。”
“我着人查過,沒有外出記錄,她也沒有回家。”
“好,那我稍後就去看看。”
一個人失蹤,可能性實在太多,趙鯉想着稍後找張媽媽要來那個仆婦的生辰八字,先蔔算一下人還活着沒有。
大清早就來打擾她,張媽媽有些不好意思,就在趙鯉思考的時候,殷勤的命人取水,去準備吃食。
趙鯉洗漱好,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食。
張媽媽挽着袖子,在用一隻白瓷小碗給趙鯉盛肉粥。
“今日早餐的肉粥格外美味,我便讓人給阿鯉姑娘你送來一碗。”
這粥三分漿七分米,晶瑩的米粒微微開花,其間夾雜着肉末和青菜碎,聞着就很不錯。
趙鯉正欲接過,一直藏身在她袖裡的阿白忽的探出來,用頭頂翻了張媽媽遞來的碗。
突然出現一條蛇,張媽媽吓得不輕。
一碗肉粥摔在了地上。
碎瓷崩飛,粥米全部灑在了地闆上。
阿白順着趙鯉的袖子,探頭朝着那碗肉粥嘶嘶吐舌。
趙鯉勃然色變。
急忙打開心眼。
桌上、地上的粥水籠罩着一層淡黑骴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