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好可以看見沈晏那張俊臉,她忽的嘴角抽搐。
好吧,是她疏忽,忘記了這個時代,禍及家小絕不是簡單的一個詞。
在這個世界不會有人因人權或是人道而抗議。
若有異動,按照危害程度禍及全家,絕不會有任何人在法理道義上譴責沈晏的做法。
隻是……
趙鯉看着眼前的一張清貴帥哥臉。
沈大人啊!你的反派屬性都點滿了,就等一個天命主角了。
趙鯉歎了口氣,小紙人也受她影響作歎氣狀:“沈大人,以後記得手段不必太過酷烈。”
“若有事情,也可與我商議的!”
其實她清楚,她在衛中所接觸的,并不是靖甯衛的全部。
在沈晏等人的保護下,那些事件背後的暗潮湧動,和一些黑暗面,她都并未牽扯其中。
真正牽絆深了之後,趙鯉是真的擔心,眼前這個人會下場凄慘。
畢竟,目前來看,他真的是反派模版。
趙鯉的話,讓沈晏眼中閃過一抹笑意。
他忍不住再次伸出食指,輕輕摸了摸紙人的頭,沉聲道:“好。”
沈晏的聲音,壓低的時候有一絲沙沙的質感,通過紙人的聯系,聲音傳遞過來。
劃過耳膜随時,趙鯉心尖一癢癢。
忍不住避開了他的臉。
心說最近她在富樂院監視久了,老是看見些小孩不能看的,有些上火。
回頭找張媽媽讨些敗火的涼茶喝喝,免得胡思亂想。
見紙人沉默,沈晏還想要說些什麼時,魯建興領着姚列和蔣進二人走了進來。
沈晏順勢把掌心裡,趙鯉的紙人揣進了懷中。
趙鯉便從沈晏的衣襟中,探出腦袋來看。
這兩人已經換下了身上髒得像是海苔一樣的囚服,換上了兩身從五城兵馬司臨時找到的青布短衫。
被領着吃了一頓好的,連面上亂須都沾着油花。
見了沈晏,姚列先是梆梆磕了一個。
一旁的蔣進本想冷哼一聲,卻想起些什麼,别别扭扭的朝着沈晏一拱手。
沈晏沒有與他們多做無謂的客套,單刀直入道:“這次的任務,需要你們二人去到五城兵馬司,地下重型監區走一遭。”
蔣進本身是镖師,行走江湖人情世故他要強于姚列,他十分清楚,許諾死囚免死,即便是靖甯衛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。
免死或是彈劾貪官,任一條件都太過優渥。
這也代表着他們需要做的事情十分危險,危險到對方開出這樣的價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