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大人是何意?”
趙開陽再也頂不住,後退了一步。
每當他以為沈晏不敢的時候,總能收到些驚喜。
“沈大人以為白鹿書院是什麼地方?”
沈晏卻看着他,笑容更盛:“趙公子何必驚慌,我又不會打殺了你們。”
聽沈晏說道殺字時,趙開陽被他眼神中的冷意驚出一身雞皮疙瘩。
眼前這人是誰?
敢冒天下之大不韪,對國子監生員舉起屠刀的沈屠夫。
是抄家滅門絕不手軟的靖甯衛指揮使。
趙開陽咽了口唾沫,腦中瘋狂轉動,想尋個緩和的餘地。
若是知道沈晏在此,今日他絕不會為了重新得到從前的尊重,來趟這灘渾水。
還沒等他想出個法子,已經被兩個膀大腰圓的校尉一左一右擰住了肩膀。
趙開陽雖說有習武強身,但也就是帶着侍衛欺負欺負剛來的趙鯉那種水平。
還被趙鯉近身踹了命根子。
面對身經百戰的靖甯衛,他如何是對手。
隻覺得雙臂好似要被擰下來一般疼痛,慘叫同時,膝蓋腿彎被一隻足尖狠狠一點。
他吃不住力,雙膝狠狠磕在地上。
其他鬧事的儒生同樣被反押,跪成一排。
“念你們都是讀書人,便輕饒一次。”
沈晏語氣輕松,在這些儒生希冀的注視下,緩緩開口道:“每人杖責三十。”
三十?
這個數字就像是一塊巨石,當頭砸在衆人的頭頂。
趙開陽不可思議擡頭看沈晏:“你想讓我們死?”
三十杖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下來的。
“趙大公子多慮。”沈晏垂目摩挲扳指,輕松道,“依律公事公辦罷了。”
“依大景律例,污蔑朝廷,沖擊官衙,均是死罪。”
“隻區區三十杖,是本官仁善!”
至于誰身子骨弱,留下什麼病根,沈晏可管不着。
褪去在面對趙鯉時的僞裝,他絕不是什麼溫和善人。
區區三十杖?
趙開陽劇烈掙紮起來,三十杖下去不死也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