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擔心。”沈晏從趙鯉的身上收回視線,大步走向狴犴。
“狴犴大人久等。”
“嗯!”狴犴點點頭,轉身毫不猶豫的踏入南監的大霧中。
沈晏沒有停頓,也沒有再回頭,率步跟上。
他們穿着曳撒袍的背影,隐沒入霧中。
趙鯉定定的看了一陣。
盧照等人立在一旁誰也沒有開口說話。
幾息之後,趙鯉扭頭看向盧照:“盧爺,給我訂些吃食!”
靈能一道,人所面臨的壓力非比尋常。
前世趙鯉的同行們為了宣洩任務帶來的壓力,私下吃喝嫖賭百無禁忌。
相比起那些同行,趙鯉宣洩壓力的方法很簡單,就是吃!
大口大口的炫飯,将胃部鼓鼓囊囊的全部塞滿。
盧照嘴角挂着莫名笑意,見趙鯉像是望夫石一樣站在結界邊上,還想趁着護短的沈晏不在調侃她一句。
聽見趙鯉的囑咐,被她突然的轉折弄得反應不及。
頓了一下,才應道:“好!”
……
沈晏跟着狴犴踏入結界。
身上一寒後,浸入了寒涼的濃稠白霧中。
沈晏微微眯眼,适應了一下霧中的場景。
他雖然與狴犴前後腳進來,卻沒有出現姚列蔣進那樣失散的情況。
狴犴就站在他兩步之外。
霧中影影綽綽是一棟棟奢華到不合理的官衙建築。
沈晏謹慎的靠近狴犴,便聽祂冷哼一聲,無瞳的雙眸猛然張開:“玩弄人心的家夥,竟敢在此作亂,老夫定叫爾等知曉挑釁的下場。”
肉身傀儡并沒有聲帶,現在的發聲的是狴犴強行改變擠壓喉部造成的器官。
說話時十分沙啞低沉,在放狠話時,應和着胸腔的共鳴,如猛虎在喉中低嘯。
如果現在在此的是趙鯉,一定會出言附和,拍個小馬屁。
但現在在此的卻是沈晏。
沈晏眉眼之間再也沒有之前與趙鯉别離時的溫柔。
他一手握住腰間佩刀,微微弓着背,保持着警戒。
狴犴無瞳的眼睛,在沈晏身上停留了片刻,似在審視。
許久祂才别開眼睛:“你撕下了在阿鯉面前的僞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