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界之中的霧氣正在散去。
遠處影影綽綽露出原本五城兵馬司的建築。
趙鯉眼神好,甚至已經能看清門楣上南監的牌匾。
與盧照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,趙鯉又看了一眼水鐘。
就在此時,傳來了一陣橐橐的急促腳步聲。
魯建興快步走來,面上帶着喜色。
趙鯉一看他神情,就知道是好消息,心中激動,從圈椅上站了起來。
但随即,她就因起身太快,頭腦一陣暈眩。
之前幻境中的消耗,可不是曬曬太陽,吃一頓飯就能彌補回來的。
“沒事吧?”見她這樣魯建興急忙托住她的手肘。
趙鯉手撐着圈椅,緩了口氣,這才擡頭:“沒事,睡兩覺就好了!裡面情況怎麼樣?”
魯建興雖說心裡擔心,但也知道當前任務重要,忙道:“李慶先帶人出來報信,地下已經解決了。”
“好!”趙鯉心中一松,“先前準備的烈酒和火盆運去,進入南監中的人身上可能都帶着污染物,每一個人都必須淨身消殺才能出來。”
“衣服集中燒毀。”
趙鯉再一次強調處理的細節,魯建興嚴肅的聽着,點了點頭。
兩人一前一後,朝門走。
“沈大人怎麼樣了?”趙鯉一邊走一邊問他。
魯建興卻頓了頓,沒有立刻回答。
趙鯉心中一突:“受傷了?”
魯建興道:“受了些傷。”
雖然也預設過沈晏會受傷,但真的聽見,趙鯉還是立刻加快了腳步,快跑起來。
結界之中的霧氣已經完全散去,隻以南監的大門為界。
在門前牽了一根紅色帶子,以作警戒。
門前都是照亮的火把,趙鯉遠遠的看見李慶和刑捕頭立在門邊說話,但未見到沈晏。
“沈大人?”趙鯉叫着快步走到門邊。
沈晏的身型高大,趙鯉一眼就看見警戒線後,垂首坐在一張馬紮上的沈晏。
他的飛魚服被暗綠色的液體浸透,那些液體滴滴答答順着他的衣角滴落在地。
在沈晏身上,趙鯉曾經見過他飛揚跋扈,也曾見他耐心的撸貓教蛇讀書。
但他從來都是背脊挺直,沒有出現過現在這幅虛弱的模樣。
趙鯉心中着急,就想越過警戒線去看他。
這時,沈晏擡起頭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