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大夫說着,阿盤還未回答,下方賞畫大會卻猛然爆發出一陣喧嘩,而後又突然全場一靜。
林大夫猛的皺起眉頭,即便心中厭惡至極,但他到底十分在意,便推窗朝下邊看。
下一瞬,他的瞳孔一縮,愕然張大了嘴。
一副畫卷,完全展開。
從巨大花心中誕生出的美麗女人,赤裸坦然的站在天地間。
微微側着頭,看着一條盤旋樹上的壯碩黑蛇,伸手想要觸碰,面上是孩童般天真好奇的表情,可謂純潔至極。
但她濃密的長發披散,豐腴的肉體,飽滿而有光澤,曲線無一不刻印着誘惑二字。
女人大方展露一雙美麗的天足,趾甲如粉色編貝。
足微微前伸,好像是要踏出畫軸。
畫上女人雖然是簡單黑白二色,但光線流淌其上,她就像是真正的活人,可以随時輕啟檀口,說出誘人墜入深淵的話。
林大夫立在窗前,已經再也不顧得其他。
和下邊無數人一樣,愣怔看着與這個時代人們認知完全不同技法的畫卷。
一時間誰也沒能說出話來。
第217章
殺良冒功
富樂院
昏黃燭火之下,一切都好像蒙上了一層輕柔的紗,人坐其中面上都似乎罩着柔光。
空氣中彌漫着酒氣,時令鮮花簇在高台旁。
數盞一人高的紅燈籠懸挂在高台周圍。
微風拂過,燈籠輕轉,紅芒随之旋轉。
光線流淌在畫卷之上,光影流轉之間,那畫軸中的女郎好像就要走下來。
司儀是河房之中的說書人,憑一條巧舌,讨利肥口。
他的反應是最快的,從畫上女人的腳面收回視線。
他也是在河房歡場打過滾的老油子,現在卻被這一副畫弄得面紅耳赤。
原因無他,實在太過逼真。
大景繪畫講究的是意,追求的是韻。
眼前這種黑白線條重形重寫實的技法,聞所未聞。
二者相較來說,并沒有高低之分。
但當後者被運用到春宮畫一道時,确實是叫人耳目一新的。
就好像那女人正俏生生站在人群中,被注視。
司儀強忍住伸手去摸一下,确認是不是真人的沖動,清了清嗓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