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一細看,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。
人油助燃之下,火勢應該迅速蔓延。
但奇怪的是,高台上鋪設的長絨地毯竟沒有受到半點波及。
“退開!”
鄭連急忙招呼着提着木桶前來救援的護院們離開。
“獻祭之火。”
趙鯉看着火中慢慢燒焦的屍體,喃喃自語道。
沈晏站在她身後,右手還緊緊的攬在她的腰上,堂中嘈雜,他一時沒聽清,問道:“什麼?”
“每一種火焰所代表的顔色都不一樣,黑色象征獻祭不詳。”
趙鯉皺眉,突然想到什麼,扭頭問沈晏:“沈大人,林知自焚前是不是說了什麼?”
她皺眉,回憶着林知嘴巴動的樣子,試圖還原出他死前說的那兩個字。
“是母親。”沈晏沒有讓她費勁,直接揭曉了謎底。
趙鯉頓了頓,忽的歎了口氣:“他還沒死,至少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死去。”
林知在絕境之際,主動躍下去搶那幅畫,趙鯉不信他是畫癡,尋個陪葬。
最大的可能就是獻祭。
獻祭什麼東西,抛棄現在的皮囊換取活下去的希望。
多子鬼母既然代表着歡愉繁育,那麼趙鯉的那一副畫,應該會是祂喜歡的祭品。
沈晏點了點頭:“那聲母親,應該是……”
沈晏沒有說出多子鬼母的真名,但兩人都知道代指了什麼。
他眉頭緊鎖:“那些神明,會允許凡人信徒喚祂母親嗎?”
趙鯉和他對望一眼。
他們都和所謂的神打過交道,他們一齊得到了一個答案——不會。
神終究是和人類不同維度,祂們天然的高高在上。
人類這種無毛猴子,一般不會得到祂們的特别偏愛。
除非,不是人。
趙鯉長長的歎了口氣,他們費盡周章還是任務失敗了。
見她有些失落,沈晏輕聲寬慰道:“無妨,現在也隻是猜測而已。”
趙鯉卻搖頭:“當料想到事情會向更壞一面發展時,事情一定會朝最壞的方向發展。”
“我從來對自己的幸運值沒什麼自信。”
“不過罷了,盡人事聽天命。”趙鯉歎了口氣,準備伸個懶腰。
這時她才注意到,沈晏的胳膊還橫在她的腰間,她整個人都靠在沈晏的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