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瑤光。”沈晏默念這個名字,眉頭愈發皺緊。
作為沈晏監視名單上的第一梯隊人士,也不知趙瑤光是幸運還是不幸。
她,包括趙家所有人的一舉一動,都會遞到沈晏案頭。
沈大人從來記仇。
數月來先是查封充沒了趙瑤光的嫁妝莊子,後來又變着法挨個關照趙家的鋪子私産。
今天五城兵馬司上門查稅,明天巡城捕快上門索賄,後天安排個老婆子去訛人。
幾輪下來,硬是将趙瑤光嫁妝鋪子折騰得貶值九成。
這些小動作,沈晏自覺有些小心眼,失了男兒氣概,從來不讓趙鯉知道。
現在,他看着眼前這個對着趙鯉鼻孔朝天的紙人,莫名心頭火氣。
決定晚上讓趙家庫房起一場大火。
把趙瑤光的嫁妝首飾,那些從小置辦的千工床,繡好的禮服被面衣裳全燒了,看趙家誰還有那财力給她補上。
便是補了,大不了再燒一回。
趙鯉不知道站在她旁邊這人,心裡面正策劃着怎麼針對折騰趙瑤光十八年。
通過與這紙人的聯系,感覺從對方身上傳來隐隐的反抗。
趙鯉扯了扯嘴角,擡起右手,食指中指掐成劍指,在識海之中,猛的給了這紙人一記精神鞭笞。
紙人成靈既是邪術,自然有十分暴虐的控制手段。
趙鯉這一記鞭笞,遠比毀了它的紙人身子更加嚴重。
紙人渾身一顫,無聲哀嚎。
這一鞭甚至影響到遠在趙家的趙瑤光,近來被各種事物折騰得身心疲憊的她,猛然從夢中驚醒。
坐在床上,捂着撕裂般疼痛的心口,冷汗直流。
遠方本體尚且如此,紙人所遭受的痛苦可想而知。
它在地上翻滾許久,才終于緩和,跪伏在地,再也不敢擡頭看趙鯉。
“長記性了嗎?”趙鯉問道。
紙人沒有回答,隻是将額頭觸在地面。
它并沒有多少智商,一次性打服後,便乖乖行事,再不敢違逆趙鯉的命令。
趙鯉這才放下手,在意識中,向這紙人下達了捧着瓷碗,去水邊聽橋的命令。
紙人乖順的伸出手,捧着一隻白瓷碗走出門去。
水邊風大,竹木白紙糊的紙人重量輕,抗着風走,走的很慢。
看它慢吞吞的背影,趙鯉皺緊眉頭。
原本在她的設想中,是想嘗試将紙人轉化為攻擊手段的。
現在事實卻告訴她,沒那麼簡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