驚醒後,她渾身都疼,習慣性的想要找爹娘。
往常趙淮林嬌娘是一定會來的,隻是今日,她注定要失望。
……
花月樓中,趙鯉在水中詭物的手扼上紙人脖子的一瞬間,便切斷了與紙人之間的聯系。
任那紙人被撕成碎末,成了詭物發洩怨恨的犧牲品。
她在水閣之中張開眼睛,就看見神沈晏關切的臉。
“勞煩沈大人熄滅風燈。”趙鯉道。
沈晏知道事成,和抖成一團的紀媽媽、張大人一起,将水閣檐下亮着的幾盞風燈熄滅,并關上門窗。
整個水閣都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。
趙鯉坐在黑暗裡,對三人道:“别說話,它要找過來了。”
它?哪個它?
紀媽媽又一次猛的撲進了張大人懷裡。
相比他們,趙鯉和沈晏就淡定許多。
兩人一塊尋了個舒服的座處。
趙鯉嗑着熄燈前摸來的榛果。
一時間屋中隻有咔嚓咔擦的聲音。
趙鯉那邊每響一聲,紀媽媽就在張大人懷裡哆嗦一下。
張大人也被一驚一乍吓得不輕,忍不住開口道:“趙千戶,您别嗑了。”
話音剛落,臨水一側的欄杆傳出一陣水聲。
張大人立刻閉嘴,并識時務的捂住了紀媽媽的嘴。
外頭水聲未絕。
安靜的夜裡可清晰聽見,什麼東西外邊的水中遊動徘徊。
趙鯉也不再那麼嚣張,放下了嗑榛果的手。
因在水閣四周撒上了鹽圈和香灰,水中的東西徘徊許久,沒能順着紙人身上開靈的那滴血找到趙鯉。
許久,水聲消失。
一身是汗的張大人和紀媽媽都松了口氣。
正想問時,天上籠罩的烏雲忽被一陣風吹開。
天邊一輪圓月高懸,磷色月光灑落下來。
張大人肋下一疼,還沒叫出聲,又被紀媽媽捂住了嘴。
照着紀媽媽的指示看去,他戰栗頓生。
一個鼓脹的人形黑影,映在窗紙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