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座肥碩肉山又哭又喊,震得樓闆直掉灰。
鄭連和李慶卻不是他奶奶,隻要他撒潑打滾就什麼都順從他。
兩人互看了一眼。
鄭連消瘦的臉上露出冷笑,起身從地上撿了半個碎瓷碗。
然後忍住惡心,一手抓住王元慶的發髻,一手掐開他的牙關,将着半個破瓷碗塞進他的嘴裡。
鄭連和李慶搭檔已久,兩人默契非凡,幾乎是鄭連出手的瞬間,李慶的刀柄就像是擺錘一樣,敲在王元慶的下颌。
咬住碎瓷片的上下牙,大力之下合攏,滿口的牙齒和着碎瓷崩飛,不計其數的碎瓷片刺入敏感的牙龈。
鄭連這一手,是靖甯衛的傳統手藝。
專門對付一些不好下重手,但又看着不順眼存心折騰的人。
滿口大牙崩飛,碎瓷嵌入牙龈,以當前的醫療水平根本沒有辦法徹底清除。
這些碎瓷粒,會伴随人的一生,讓他日日夜夜疼。
喝水疼吃飯疼,冷了疼,熱了也疼。
無數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尚且受不住,更何況王元慶這樣的嬌養寵溺長大的公子哥。
他頓時發出一聲慘嚎。
淅瀝瀝的鮮血,随着唾沫流了一地。
在血泊中,白森森都是碎牙。
他含含糊糊的喊了一句什麼,汗水如漿,打濕了身上的衣衫,翻着白眼一頭栽倒在了地上。
趙鯉這才感覺舒服了,沖着鄭連和李慶比劃一個大拇指:“幹得漂亮!”
想了想,趙鯉補充道:“回頭弄點冰,讓他咬着。”
似乎是想到沒了牙,咬住冰塊的酸爽,鄭連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哆嗦:“聽着都疼。”
李慶嬉皮笑臉的拱手道:“得令!”
旁邊幾個靖甯衛的校尉力士也嬉笑起來。
隻有目睹王元慶慘狀的侍從首領張大,被壓制在地,崩潰的大喊:“你們無法無天,竟敢對承恩公府小公爺動刑!”
無法無天?
趙鯉聽見這個詞彙,面上露出譏諷之色,這詞從他們這些人嘴裡說出來可真是有趣。
“靖甯衛秉公執法,有理有據,你有什麼意見嗎?”
趙鯉站起身,靴跟在張大手上用力碾了數下:“你們跟着這肥豬為虎作伥的時候,怎麼不想想王法?”
小牛皮的靴跟正正碾在脆弱的關節。
随着一陣咔嚓聲,張大慘叫起來。
他想掙紮,想要擺脫趙鯉的鞋跟,但是被兩個校尉用力壓制。
最後也隻得赤紅着雙眼,死死盯着趙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