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後的東西半天沒有動作,似乎在思考。
半晌,那東西緩緩的松開手,道歉道:“對不起,我以為你是壞人。”
它一邊說一邊退開。
隻是退開前,還戀戀不舍的又蹭了一下趙鯉頸側跳動的血管,喃喃自語道:“真暖和啊。”
趙鯉幹笑兩聲沒有答話。
等那東西完全松開,趙鯉才發現她後背都濕了一片。
也不知是被那東西身上的水汽沾濕,還是被吓出的冷汗。
長出了口氣,趙鯉眼睛瞄了一下出口的方向,一邊遲疑着回頭。
一根軟軟的冰涼涼的舌頭,擦過她的耳廓。
趙鯉與一張虛搭在她肩頭的臉對了個正眼。
說是臉,其實并不那麼妥當。
眼前的這東西更像是在是福爾馬林裡泡了幾年的屍體,然後被鐵闆壓過。
黑發半擋的腦袋,慘不忍睹。
趙鯉狠狠咬住舌尖,克制住自己動手攻擊的沖動,扯着嘴角給對方露出了一個友好的表情:“你、你好!”
她僵硬又标準的露齒爽朗笑,讓那東西愣了一下,随後也裂開嘴巴回了一個微笑。
黑色的舌尖拂過缺損的牙龈。
不知何時起,馮寶的娘親不再唱歌。
她環着馮寶,緩緩的遊到梁下仰着頭。
純白的眼仁,直直盯着梁上的趙鯉。
“今天天氣真好。”趙鯉幹笑着沒話找話,“老鼠真多,都上梁了。”
将她從這種氣氛中拯救出來的,卻是阿寶。
那小孩聽見趙鯉的聲音,即便黑漆漆看不見人,也張開了手:“抱。”
趙鯉哪敢當着他娘去抱他。
但她還是厚着臉皮,熱情道:“阿寶乖,姨姨一會就去抱你,給你好吃的。”
一旁伸出一隻軟塌塌的手:“我拉你下去,”
對它的熱心,趙鯉隻能接受。
猶豫了一下,擡手握住那隻手。
指尖所觸的冰涼怪異觸感,讓她頭皮發麻。
但那梁上的東西,不能理解趙鯉的心情。
它高興的捏住趙鯉的手,又一次羨慕的說:“真暖和啊。”
它一邊說着,一邊像是蛇一樣,直接從梁上滑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