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昨日死在泉水的王家家丁。
趙鯉留意到,除了這一堆屍體,在旁邊還有一個邊緣焦黑的焚屍坑。
那坑還冒着黑煙,周圍的竹林葉片上都沾上了一層油膩的煙灰。
并且在邊緣,趙鯉還看見了一些朱砂的痕迹。
她不解的看向沈晏。
“是王知縣的女兒。”
沈晏說這些時,臉上沒有什麼表情。
他沒有隐瞞,在趙鯉耳邊輕言道:“她發現了泉眼中……的真名,隻得滅口。”
趙鯉頓時了然。
王荔跟她不過見過兩面,死便死了。
隻是稍後還要鏟點灰,在祭祀時用。
她在太歲頭上潑了那麼些東西,總要給太歲一個交代的。
趙鯉内心沒有任何波瀾,點了點頭,視線又移向了那些死掉的家丁。
這些家丁的屍體也經過了泉水中孢子的轉化。
看上去與普通屍首無異,并沒有什麼臭味。
其中一具,被套到了一邊。
渾身赤裸,身下隻墊了一張草席。
胸前大大的Y字切口,切口被兩隻勾豬肉的鐵鈎子勾住,向外拉開。
裡面零碎暴露出來。
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,帶着鹿皮手套抓了一捧心肝,湊在鼻子下聞。
嘴裡念叨着:“這不對啊!”
旁邊站着的人各個慘不忍睹的背過身去,不敢看。
一旁站着一人,正竭力勸阻:“爹啊,你别這樣。”
勸的那人趙鯉認識,就是清崖縣百戶所那個袁仵作。
看見沈晏和趙鯉過來,袁仵作更加着急。
見拉不動他爹,便先站起身來,拱手一禮道:“見過二位大人。”
趙鯉隔着錐帷的黑紗,和他打了招呼:“那屍體,您辛苦了。”
後面想來他們也不厚道,就那麼将那惡心的屍體丢給了袁仵作一個人。
接着來到清泉村,竟直接尋到了書生的死因。
白害人惡心一場。
袁仵作聽她說起那事,頓時面色一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