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處隐有虎嘯之聲傳來。
是狴犴!
趙鯉心中稍定。
趙鯉并不是讓她别過來,她就不過來的乖孩子。
她提着裙擺,蹚水來到了沈晏旁邊。
摸出靴子中藏着的匕首,拔刃出鞘。
即便是觸怒太歲也無妨,她不能讓沈晏變成雲洵那般模樣。
她還未行動,沈晏左手環上她的腰肢,将她制住。
“别動!”沈晏再次輕聲道。
或許是狴犴的警告起了作用。
太歲的觸須稍一停頓,貼在沈晏的掌心。
頂端的眼球,對上他掌心的眼球印記。
沈晏能感覺到,太歲的眼睛滾動的觸感。
太歲的觸須濕潤、滑膩,帶着一種詭異的膠質肉感。
祂的動作很慢。
趙鯉和沈晏一動也不敢動的,看着祂的動作。
一些細小的觸須,攀上沈晏的掌心,一點一點将那眼球印記包圍。
肉色絲狀脈絡,最終紮進沈晏的掌心。
趙鯉握緊匕首。
她在考慮,若是生出變故,該砍太歲還是立刻砍下沈晏的手。
沈晏察覺到她的想法,貼在她腰上的手收緊:“無事。”
他能感覺到,太歲已經沒有了惡意。
果然在一陣刺痛後,那些肉色的須狀物,緩緩的在皮下蠕動集結。
沈晏的掌心略鼓起一個小小的包,看着像眼球大小。
而後,太歲的觸須緩緩抽離。
無聲拖着水台上的全部柏枝酒缸,退回水中。
一同卷走的,還有香案上供奉的那卷水神冊封诏書。
等到祂退回泉眼,趙鯉才松了口氣。
“你沒事吧?”
她急忙抓住沈晏的手心察看。
接着清輝的月光,她看見沈晏寬大修長的手掌上,掌紋全部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