魯建興還得意道:“瞧這樣一點都不會濺在身上。”
趙鯉白他一眼,确實不會濺身上,就是每次尿尿都是馮寶的一次試煉冒險。
到了趙鯉懷裡,馮寶顯然覺得有安全感許多,一把摟住了她的脖子。
鄭連軟着腳站在一旁,就算快吐成人幹,也不妨礙他來甲闆上看熱鬧。
無力笑了幾聲後,就趴在船舷上可憐巴巴的看着陸地。
就這段時間裡,從碼頭駛來一列揚着旗幟的官船。
靖甯衛已經全面更換了狴犴旗,黑底狴犴旗在江風中獵獵作響,一看就是自己人。
待到船靠近,趙鯉一眼就看見站在船首的一個玄衣中年人。
看服飾,五梁革金帶,镂花佩藥玉。
胸前三品的黑虎武官補子。
一手挎在腰刀上,一手插在腰間蹀躞帶。
并不算極其高壯,但隻從賣相上看,一眼便覺是個雄壯的軍士。
隻論氣勢,是趙鯉到大景以來,所見最符合武官将軍形象的人。
她的視線在那中年人身上多停留了一會,那人就好像感應到了一般,猛的擡頭看來。
眼神淩厲,激得趙鯉瞬間想去拿刀。
趙鯉未着官服,身上隻穿着尋常衣裙,懷裡還抱着馮寶。
那武官楞了一下,估計以為她是誰家女眷,便避嫌一般移開了視線。
魯建興倒是走來,在趙鯉身旁輕聲道:“那是江南道千戶所的熊千戶。”
都是千戶,但所負職責和區域不同,自然也有品級高低之分。
像是這位熊千戶,總攬江南道,品級便還要高趙鯉和談瑩兩級。
“熊千戶是沈公義子。”怕她生出些什麼誤會,魯建興又補充道。
沈之行既是被唾罵的閹黨,其下自有傍附之人。
義子義孫這樣的黨人标配,自然是有的。
不過沈之行挑剔,能得他認可的,都是真正得力可信之人。
趙鯉點了點頭,表示了解,垂眼看了一下自己服飾。
見兩船接駁還有些時間,趙鯉就将馮寶塞給魯建興,回到船艙換上官服。
一是将之前被馮全殺害的倒黴書生,還骨家鄉。
二是查清楚清秋的訴求,完成任務。
除此之外,她也需要履行巡夜司千戶之職責,在江南巡視各處詭案。
她動作麻利,剛換好官服,就有人來叩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