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豬猡還有一口豬食吃,還能喝上一口水。
但他卻隻能處于極度痛苦和饑餓焦渴之中。
若以佛家理論看,他同處于饑寒、焦渴地獄。
偏生因兔子的報恩,欲死不能,日日夜夜活在煎熬之中。
趙鯉想着,隻覺得想要安排一頓兔肉大餐。
沈晏本身喜潔,更看不得這些。
眉毛簡直可以夾死蚊子:“是否應該給他一個解脫?”
當人進去時,謝家老二的眼睛還有反應。
他應該還一直保持着知覺。
他的模樣,即便是再鐵石心腸的人,也會生出不忍之心。
死亡,對那個少年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。
趙鯉搖了搖頭,還得讓他再堅持兩天。
謝家少年這種情況實在太棘手。
他所遭受的痛苦,已然超過了人類承受的極限。
他會平等的憎恨着,每一個人。
如果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。
即便死後燒屍,隻怕也難消怨恨,留下隐患。
必須讓一切罪魁禍首陪葬,洩出口中秧氣,方才能讓他放下。
趙鯉道:“我去準備些黃表紙,記錄殄文将事由道明。”
殄文,能溝通詭神。
即便生前大字不識,化詭後卻能看明白。
将事情寫明白,再将謝家全家、石寶玉以及相關涉案之人,并着那隻兔子,擺出祭拜。
在此之前,還不能讓謝家老二死去。
“沈大人,我回一趟千戶所。”
那裡有趙鯉藏着的太歲皮。
太歲淨煞,以太歲皮之水滌屍,方才能永絕後患。
趙鯉藏的那一小罐子寶貝,會隐瞞其他人,卻不會瞞着沈晏。
知道她要回去做什麼,沈晏點了點頭。
趙鯉留了一個通訊的小紙人給沈晏,方便聯系。
她走後,沈晏看病室中謝家老二實在連人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,就命人給他先擦洗了一道,洗淨他身上的污物。
時間将至下午,田百戶還是那張死人臉,在沈晏身邊低語數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