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靖甯衛制式快靴樣式。
田百戶心中大怒,莫不是外邊的人遇上别的隊伍被下了黑手?
他暗罵一聲。
這不過就是一次演習,究竟是誰會幹這種不講究的事情?
田百戶猜測未完,便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他立刻順着找去。
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,在山道上行走。
那個人影,田百戶很熟悉,正是白大頭。
之前一直乖巧趴在白大頭背上的那個稻草人,雙手攀在白大頭的肩膀上。
枯槁的手擡起,捂住了白大頭的眼睛。
腦袋貼在白大頭的耳朵邊,細聲說着什麼。
它似乎感應到田百戶的視線,頭猛的扭轉過來。
于月光下,對着田百戶咧嘴一笑:“頭,你回來啦?”
熟悉的聲音從它的嘴裡說出來,給人的怪異恐怖之感非同一般。
便是田百戶也後背生出一股白毛汗。
隻是仔細一看,這東西蒙着白大頭的眼睛,正唆使着他往村邊小河去。
從進村的開門見喜,到老村長家的變故突生,再到屠戶家折戟。
讓田百戶腦子已經十分混亂。
這種被人牽着鼻子一步一步走的感覺,糟糕透頂。
足以激發出任何一個正常人的血性。
眼見這玩意想害白大頭的性命。
田百戶猛地追上前:“去你娘的!”
他一邊罵,一邊一腳踹在了白大頭的屁股上。
白大頭背上的稻草人幹枯的雙手不停撲騰,朝着田百戶臉上撕抓。
白大頭已然失去知覺,但他的身體還随着稻草人的掙紮,後背不停的拱。
白大頭也是個身強體壯的漢子,田百戶一時按不住,又怕弄壞了這個破草人。
一時投鼠忌器,不得不單膝跪在白大頭的屁股上。
然後解腰帶去綁人。
白大頭背上的稻草人,雙手揮舞,嘴裡還驚恐的叫着:“頭,你要做什麼?不要啊!”
這樣近的距離,田百戶可以清晰的看見它已經與白大頭一般無二的臉上,露出真切的驚恐。
隻怕……這稻草人真的已經将自己當成了白大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