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嘴上念着,卻還是蹲下身,幫着田百戶撕開白大頭的衣服。
同時掏出一根火折子,照着一看,頓時一驚。
稻草人的下半身,草全紮進了白大頭的皮膚裡。
也不知道延伸進了多深的地方。
皮膚上一片青色鼓脹的經絡。
兩人迅速在四周拔了些幹草,撿了些柴禾。
篝火亮起,這一點點火光照亮了黑暗,帶來了些暖意。
田百戶是個節約人,趁着自己身上雞血未幹,急忙抹了塗在稻草人的根上。
雞血接觸到草根,這黃色的草根頓時如活物碰火,一陣扭曲。
稻草人的嘴裡,也發出一聲尖厲的嚎叫:“田百戶,宮百戶,二位要幹什麼?”
它像人一樣哀求掙紮。
宮百戶聽着凄慘,去河邊掏了一把濕泥來堵住了它的嘴。
嘴巴被堵,稻草人再喊不出聲,隻是看着田百戶和宮百戶的眼神驚恐至極。
它淡黃色的眼睛中,滿是哀求。
當最後一根草根,從白大頭背上拔出來時,這稻草人終于幹癟枯萎。
白大頭的背上密密麻麻全是黑色小孔。
而稻草人歪倒在了一邊。
面上還凝固着複雜的神色。
似是驚恐,又似是不敢置信。
田百戶松了口氣。
卻聽宮百戶猶猶豫豫道:“田齊,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……”
“我隻是說可能。”
“萬一,背上這個才是真的白大頭?”
田百戶背影一僵。
他猛的扭頭,看向宮百戶。
兩人對視同時,心中都狂跳不已。
萬幸的是,這時地上面朝下趴在地上的白大頭發出一聲呻吟。
“我……這是怎麼了?”
他喝醉酒似的,暈陶陶擡頭。
看見兩人,便道:“頭,宮百戶,我這怎麼了?”
兩人沒有回答,而是同時長出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