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百戶還好,田百戶瞬間頭皮發炸。
下意識去摸刀。
看着這些密集的草茬。
腦海中隻有屠戶以刀剃豬毛,一寸寸剮幹淨的畫面。
隻恨不得立刻拔刀出來,将白大頭的背上皮都扒一層。
他之前臉上被宮百戶潑了雞血。
本身半邊臉便血糊糊的,現在目露兇光,直将宮百戶吓得一哆嗦。
直接擺手給了他一嘴巴:“老田,你又中招了?”
田百戶白挨一耳刮子,被打得眼冒金星。
但好歹從那種難以控制的沖動中抽身出來。
他暗自記仇的同時,急忙移開視線。
就發生這小插曲的一小會,白大頭卻已經不再喊癢也不再喊疼,趴在地上舒服得直哼哼。
從他皮裡鑽出來的稻草梗不算長,隻有半根手指長短。
自動被肉擠出傷口後,小眼裡便冒出一小縷殷紅的鮮血。
這些稻草擠出來,歪倒在一邊,落地立刻枯萎。
白大頭的背上隻留下一些芝麻大小的小眼,密密匝匝的遍布後背。
宮百戶直咋舌。
先前田百戶已經告訴過他,白大頭中了邪咒。
他們本以為以雞血拔掉那個稻草人燒掉,已經了結。
未曾料到,在白大頭的身上竟還留有後手。
若不是他們來到狴犴神龛,若不是田齊身上正好有線香貢品,得了狴犴大人庇護。
留在白大頭身上的暗手,說不得何時便會再次爆發。
他們都知道這衛所試煉背後,布局的應是自己人。
但即便是宮戰這樣的老牌差人,也依然為這狠辣手段心驚不已。
真是一點不留情啊!
“好狠的手段!好陰險的心思!”
他一時脫口而出,便被一旁的田百戶白了一眼。
田百戶起身,告罪一聲後,從狴犴香爐裡抓了兩把香火。
仔仔細細的均勻灑在白大頭的背上。
保證那些黑色小眼,每一個裡面都填上了香灰。
他這才舒暢無比的籲了口氣,看着宮戰道:“若是不狠辣,如何能叫我們知道兇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