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(第4頁)

  刀尖抵進鎖眼,一擰就開。

  手中不甚明亮的自制火把,搖曳着隻能照亮方寸地方。

  他二人進屋,便打算先尋上兩根可以照明的蠟燭。

  順着一面牆摸,果然在屋子一角尋找到了落地六角花燈。

  宮百戶伸手在燈罩裡掏摸了一下,捋出一根兒臂粗的白蠟燭。

  急忙湊到火把前,将這燃過的蠟燭點燃。

  蠟燭的光比起他們自制的火把,亮了一倍不止。

  宮百戶持着蠟燭,一擡頭,便看見三四步之外,曾家堂屋條案的圈椅上,坐了一個青藍衣衫的紙人。

  蠟燭光之下,紙人慘白的臉一半在光中,一半藏在黑暗中。

  宮百戶手一抖,就要去捉刀。

  卻被一旁的田百戶穩穩托住手臂。

  “穩着點!這個不會動。”

  田、宮二人配合,既然宮百戶在尋東西,田百戶自然是負責警戒,免得被人偷了後背。

  在燭光亮起的瞬間,他就已經留意到那個紙人,側行一步,隐隐将宮百戶護在了背後。

  田百戶從小就對有些事情比較敏銳。

  他直覺地發現,這個紙人,跟他之前在村長家所見那個是不一樣的。

  村長家那一個紙人,之所以叫人心驚肉跳,是因為那個紙人明明隻是一個死物,卻讓人覺得那是活物。

  乃至于就是一個活人。

  那一點鮮活氣,才是最叫人毛骨悚然的。

  眼前這個紙人,便沒有那種矛盾的感覺。

  雖說無聲無息端坐堂上,乍一見叫人吓一跳,但到底沒有那種矛盾的詭異感。

  宮百戶同樣也鎮定下來。

  兩人謹慎的走到近前,先是試探着用刀捅了一下,見無甚異常,這才稍微安心。

  兩人端詳這紙人。

  紙人紙馬,黑牛白馬,都是喪葬祭祀常用的物件。

  眼前這紙人,卻是十分惡趣味地描畫了五官。

  隻見白紙面上,眉毛嘴角下垂,好似遇上了什麼為難的事。

  也不知是因為畫法還是光線,這表情瞧着十分詭異。

  宮百戶不安地扭了扭脖子。

  田百戶也被這紙人的表情弄得很不舒服。

  但現在他在意的卻是另一個東西。